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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鹰之国狂想曲

地拉那大学孔子学院杜杰

阿尔巴尼亚（下文简称“阿国”），地处巴尔干半岛西侧，南临希腊北接黑山，东边是马其顿，西面与意大利隔海相望。人口不足五百万，国土不过三万平方公里，这个逼仄的国度盛产大麻和黑手党，阿国是西欧各国大麻的主要供应商，阿国的黑手党更是独步武林，冠绝天下，生猛起来连俄罗斯黑手党都让他三分。

年11月，我作为北外的外派教师被派到阿国地拉那大学孔院任教，本以为这个以大麻和黑手党闻名的国家会危机四伏，山险水恶。岂知两年过后，小小的阿国竟是如此迷人：阿国是地中海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普通的阿国人很热心友好，虽然阿国盛产黑手党，但基本都在西欧折腾别人，首都地拉那（别称“地村”）治安好到凌晨两点我可以一个人在大街上遛达；阿国南部有和爱琴海一样蔚蓝清澈的海岸，北部有可以和瑞士阿尔卑斯山媲美的塞斯小镇；阿国生产的肉类和蔬菜都带着食物最原始的香味，阿国的红酒、橄榄油，也都闪耀着地中海绚烂的阳光。这大概就是阿国素描，下面就是对她别样风情的特写。

教学篇

作为一名汉语教师，外派过程中的首要任务就是汉语教学。地拉那大学孔院现在开设了HSK一到四级教学班，并且还有少儿班，每隔半年还会开一次功夫课，教一些中国功夫。在地拉那孔院学习汉语的学生大部分为地大在校学生，也有少部分社会人员，比例明显要少。我所承担的是汉语二级和四级的教学，同时每周三还要自己开车到孔院的另一个教学点都拉斯大学给学生上一级课，往返两百公里，将近两个小时。

阿国的很多男性都到西欧去打工，所以整个社会男少女多，在学校里这种现象尤其明显，由于孔院所在的校区又是经济学院、外语学院、历史学院等文科性比较强的学院，所以女生的数量尤其多，来孔院上课的学生中往往是一个班上二十多人就只有一两个男生，跟我在巴基斯坦卡拉奇大学上课时的情形完全相反，在卡拉奇是一个班上五六十人，就只有五六个女生，剩下的全是散发着浓烈体味的男性，夏天上课，如果到讲台下转一圈，能再活着上台都是侥幸。

可能因为本身是小国，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关系，阿国人特别有语言天赋，很多阿国人会同时讲好几门外语，最常见的语种就是英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希腊语，土耳其语，也有法语和德语，但比较少。阿国曾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殖民地，至今土耳其都医院、学校，力图影响阿国，所以很多人从小就学会说土耳其语；意大利则是阿国人理想的移民国，很多阿国人都是从小看着意大利动画片长大，所以意大利语在阿国非常流行。年阿国因为由政府背书的全国性金融诈骗导致全国混乱，社会面临全面崩溃，当时的阿国总理都逃往匈牙利，在危急时刻是意大利的总理出面来到阿国稳定了局面，由此也可以看出意大利在阿国的影响力。

相比之下，中国在阿国并没有太多的存在感，除了阿国在霍查时代跟中国有过一段密切的交往，就再也找不到什么历史联系了。而汉语作为一门东方语言，虽然有让人望而生畏的汉字系统，但是语法和语音跟阿语相比就太简单了。加上阿国人有比较擅长学习语言，所以阿国学生学习汉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在我现在的四级教学班上有一位女学生，在孔院学习完HSK一级以后，自己在家里自学了二级、三级的内容，又回到孔院参加四级的学习，课上无论是听写还是口头表达都游刃有余，没有特别吃力。除了能根据我的指导在家练习写汉字，她自己还从网上找电影和视频看，有一次甚至给我唱了一段魔改赵本山小品台词的“神曲”——“改革春风吹满地，中国人民真争气······”，后来她还去北京参加了北外的夏令营，回来之后一直跟我说，中国的秩序让她特别震惊。

除了上面这位自学大神，孔院还有一个来自科索沃的小哥，那真的是对中国爱得深沉，他每周一早上六点就要从科索沃坐车到地拉那，车程将近六七个小时，然后住两晚上，周三上完课以后再坐晚上八点的车回科索沃，如果是周四或者周五有活动，他就会继续在地拉那住，直到孔院的活动搞完，再坐车回去。这种状态持续了快两年了，如果不是出自对中国的热爱，对汉语、汉文化的喜爱，我想是很难投入这么多的精力和金钱的，光每天早起这一项就叫人受不了。小哥在孔院学习也是很忘我，他同时参加三级和四级的学习，在年2月的HSK考试之前就自己把四级的生词全部写完，最后二月份的HSK考试，三级考了分，四级考了分，并且申请到了兰州大学一学年的奖学金，也算是苦心人，天不负了。

（汉字小能手）

还有一个母亲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女儿，雷打不动地学汉语，母亲工作繁忙外加年龄大，还要照顾家里，所以学起汉语来比较吃力，HSK一级学了两遍，HSK二级也学了两遍，现在升到了HSK三级的学习，真的是坚韧不拔。她的大女儿很聪明，意大利语，法语说得倍遛，汉语现在也能用汉字跟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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