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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全球总体恐怖活动态势
据不完全统计,年全球恐怖袭击造成人死亡。与年相比,虽致死人数有所下降,但形势仍令人担忧。与过去17年相比,越来越多的国家有恐怖袭击发生。年共计77个国家发生过至少一起恐怖活动致死事件,较年的65个国家有所增加[1]。
(一)欧美俄再度成为恐怖活动高发区
年,恐怖阴霾持续笼罩欧美俄。3月22日,英国议会大厦威斯敏斯特宫外发生恐怖袭击事件,嫌犯驾车冲撞行人及持刀伤人,造成5人死亡、40多人受伤。4月3日,俄罗斯圣彼得堡地铁接连发生2起恐怖袭击事件,造成16人死亡、49人受伤。4月20日,法国巴黎香榭丽舍大街发生恐怖袭击,持枪分子袭击执勤警车,导致警察1死2伤。5月22日,英国曼彻斯特体育场发生爆炸事件,造成22人死亡、59人受伤。6月3日,英国伦敦泰晤士河上伦敦桥附近发生连续恐怖袭击事件,造成7人死亡、48人受伤。8月17日,西班牙巴塞罗那市发生驾车撞人恐怖袭击事件,造成21人死亡、人受伤。8月18日,芬兰图尔库市中心两个地点连续发生持刀伤人事件,导致2人死亡、8人受伤。10月1日,美国拉斯维加斯一露天音乐会发生有史以来最惨重的枪击事件,导致59人死亡、人受伤。10月31日,美国纽约曼哈顿发生一起卡车撞人事件,一名29岁的男子突然驾驶卡车撞向人群,并持枪对人群进行扫射,导致8人死亡、11人受伤。嫌犯在袭击过程中高呼阿拉伯语“真主至上”。11月5日,美国得克萨斯州萨瑟兰斯普林斯市一所教堂发生枪击事件,造成至少27人丧生、20人受伤。12月12日,美国纽约港务局发生1起“独狼式”恐怖袭击事件,造成4人受伤。据称袭击者实施爆炸行为时高呼“伊斯兰国”或是“耶路撒冷”。以上恐怖袭击事件,除俄罗斯圣彼得堡事件由“基地”分支“伊玛目谢米尔营”宣称负责外,其他多为国“伊斯兰”宣称负责。
究其原因,一方面,随着“伊斯兰国”在叙利亚和伊拉克的“老巢”被围剿,更加刺激追随者对欧美俄实施报复;另一方面,大量来自欧洲“圣战分子”回流,增加了暴恐活动指数。法国情报研究所副所长阿兰·罗迪埃指出,除叙、伊两国的恐怖分子外,“伊斯兰国”还培养名外籍“圣战者”。欧盟安全联盟专员朱利安·金(JulianKing)表示,大约有名武装分子将从叙利亚和伊拉克逃回欧洲[2]。年11月10日,法国巴黎检察院共和国检察官莫兰透露,据警方掌握,共有名法国人前往伊拉克和叙利亚参与“伊斯兰国”的“圣战”。其中名妇女,15岁以上的未成年人28名,另有15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名[3]。
(二)国际恐怖主义蔓延势头未得到有效遏制
如果将“基地”组织看作是国际恐怖主义的1.0版,那么脱胎于“基地”伊拉克分支的“伊斯兰国”则是2.0版[4]。
1.“伊斯兰国”在叙、伊战场节节溃败的同时,向其他国家渗透发展的态势不减
首先,在美、俄各自反恐联盟的打击下,“伊斯兰国”在叙、伊战场上接连受创。年7月9日,伊拉克宣布解放摩苏尔;9月,相继收复阿奈和加伊姆两处城镇;11月,收复“伊斯兰国”在伊最后的据点拉沃镇。12月10日,伊拉克军方宣布政府军完全控制伊拉克和叙利亚的边境。自此,“伊斯兰国”在伊重新转入地下。10月17日,“叙利亚民主军”宣布收复“伊斯兰国”的大本营拉卡。11月8日,叙政府军宣布收复“伊斯兰国”在叙最后主要据点阿布卡迈勒市。然而,当晚,“伊斯兰国”发起激烈反扑,并于11月11日重新夺回阿布卡迈勒。可见,对“伊斯兰国”的斗争异常残酷。12月6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宣布,在叙利亚幼发拉底河两岸完全击溃“伊斯兰国”。至此,“伊斯兰国”的所谓“国家”已被完全摧毁。
其次,“伊斯兰国”加速向北非、南亚等地蔓延扩张。虽然国际联盟打击“伊斯兰国”取得重大成果,但并不意味着“伊斯兰国”被彻底剿灭,也没有从根本上扭转国际反恐形势。作为国际恐怖势力,“伊斯兰国”的极端主义思想将长期存在,并在全球持续发酵。一是继续影响全球极端分子。近期在埃及、巴基斯坦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表明,“伊斯兰国”不甘颓败之势,妄图用实际行动告诉世界,其杀伤力、破坏力、影响力仍不容小觑。二是向中亚地区渗透,与当地恐怖组织联手。年4月,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表示,有至名哈萨克斯坦人加入“伊斯兰国”,实际数字可能更多。三是不断向南亚地区渗透。在阿富汗,“伊斯兰国”与阿富汗塔利班(简称“阿塔”1)激烈角逐、争夺地盘,不断蚕食塔利班的势力范围。年12月6日,据阿富汗利安那新闻社报道,“伊斯兰国”已控制阿富汗北部朱兹詹省部分地区,在当地传播极端思想,并训练至少名娃娃兵[5]。12月10日,阿富汗地方官员表示,一批阿尔及利亚籍和法国籍武装人员11月进入阿富汗北部一个主要由“伊斯兰国”分支控制的地区,其中一些武装人员来自叙利亚和伊拉克。在巴基斯坦,“伊斯兰国”加紧向巴基斯坦塔利班(简称“巴塔”2)势力较弱的地区渗透和发展。12月8日,中国驻巴基斯坦大使馆表示,恐怖分子策划近期对中国驻巴基斯坦机构和人员发动系列恐怖袭击,提醒中国公民提高防范意识。四是持续对东南亚进行渗透。年11月26日,马来西亚国防部部长希沙姆丁表示,东南亚地区的恐怖组织正扮演着逃离伊拉克、叙利亚的“伊斯兰国”成员的避难所。“阿布沙耶夫”、“毛特组织”(MauteGroup)、“伊斯兰祈祷团”、“圣战游击队”等地区性恐怖组织已宣布向“伊斯兰国”效忠,甚至宣称要建立一个名为“东亚直辖区”的哈里发国家[6]。五是向非洲拓展,形成恐怖网络。
最后,互联网已成为“伊斯兰国”招募人员、传播极端思想、策划实施恐怖袭击的重要平台和工具。“伊斯兰国”尤其擅长网上培训“独狼式”恐怖分子,指使其在所在国或赴他国实施恐怖袭击,以达到“短平快”的效果。年以来,“伊斯兰国”多次发布音视频,宣称“世界各地皆舞台,多神教敌人皆为袭击目标”,鼓动追随者就地“圣战”。年5月,“伊斯兰国”名为《罗马》(Rumiyah)的网络杂志呼吁所在国恐怖分子发动恐怖袭击[7]。11月,“伊斯兰国”发布网上海报,威胁要在圣诞节“血洗梵蒂冈”。该海报由“伊斯兰国”喉舌“瓦法媒体基金会”(WafaMediaFoundation)发布。此外,“伊斯兰国”还威胁袭击美国时代广场和年世界杯,甚至对英国的乔治小王子发起威胁。因此,网络反恐刻不容缓,已成为国际及各国反恐的当务之急。
2.“基地”组织整合力量蓄势反扑,将触角向多地延伸
与“伊斯兰国”相比,“基地”组织近年来在全球恐怖活动中的影响力明显下降。但“基地”组织通过继续经营或成立分支机构,积聚力量、扩大影响。
首先,“基地”组织分支改头换面、浑水摸鱼。“基地”组织在中东的重要分支“努斯拉阵线”(也称“支持阵线”)活跃在叙利亚,现任头目阿布·穆罕默德·朱拉尼,手下有名至名武装人员,在叙利亚西北和西南部控制一些城镇,还与“伊斯兰国”争抢地盘。年7月,“努斯拉阵线”宣布脱离“基地”组织,但“基地”仍对其有较大影响力,指示其“放手去做任何可以在叙利亚保护伊斯兰、穆斯林和圣战的事业”。近期,该组织更名为“征服阵线”。其改头换面原因主要有三:一是要摆脱“恐怖组织”标签,试图“洗白”身份;二是躲避美、俄的双重空袭;三是妄图在叙利亚战后重建中扮演更大角色,拉拢民心[8]。从这一点看,国际社会既要重视“伊斯兰国”的威胁,也不能放松对“基地”组织的警惕。
其次,“基地”组织伺机而动、扩大势力范围。在北非,“伊斯兰马格里布‘基地’组织”活动范围从马里、尼日尔向布基纳法索、科特迪瓦、塞内加尔等国拓展;“阿拉伯半岛‘基地’组织”利用也门战乱,在南部攻城略地,不断制造恐怖袭击;“索马里青年党”多次在非盟驻索马里特派团派兵国肯尼亚发动袭击[8]。在南亚,“基地”建立“印度次大陆‘基地’分支组织”;在孟加拉国,“基地”组织主要依托“孟加拉辅士”组织存在。在独联体,“基地”分支“伊玛目谢米尔营”加大活动力度。年4月3日,俄罗斯圣彼得堡恐怖袭击后,“伊玛目谢米尔营”宣称是在“基地”组织头目艾曼·扎瓦希里(Aymanal-Zawahiri)的指令下发动攻击的,目的是报复俄罗斯对叙利亚、利比亚和俄罗斯车臣共和国等的“暴力行动”。年1月3日,美国国务院将“基地”组织前头目本·拉登的儿子哈姆扎·本·拉登列为“特别指定的全球性恐怖分子”。哈姆扎·本·拉登生于年,是本·拉登18个儿子中年纪最小的一个,绰号“恐怖皇太子”“恐怖王储”。年8月他正式加入“基地”组织,年以来不断呼吁追随者在西方国家发动“圣战”,威胁对美国进行报复,并呼吁极端分子“团结一致”,“消灭以色列、‘解放’巴勒斯坦”[9]。在西亚地区,“基地”叙利亚分支“征服阵线”发展迅速。据美国国防情报局评估,“征服阵线”成员逾万,主要来自中亚、高加索和俄罗斯等地。
目前“伊斯兰国”已经失去在伊拉克和叙利亚的主要据点,回到了以前与“基地”组织相似的状态,这会使得两者之间的竞争更加激烈,给国际社会带来危害,而且不能排除它们会在一定的条件下重新联手。此外,除“基地”组织和“伊斯兰国”外,世界上还有很多其他恐怖主义势力,恐怖威胁也不仅仅是针对美国和欧洲。
二、“一带一路”沿线地区和国家面临的恐怖威胁分析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共计65国,本文主要研究存在较大安全风险的国家,分析其面临的恐怖威胁态势。
(一)中亚地区安全形势尚好,但恐怖威胁隐患仍存
近期,中亚各国面临的极端主义与恐怖主义威胁加大。除极端主义的严重冲击以外,“圣战者”回流问题以及南亚阿富汗安全形势恶化,都对中亚地区产生巨大影响。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存在的恐怖威胁较大。
1.哈萨克斯坦
政治上,纳扎尔巴耶夫顺利连任,政治局势保持稳定;经济上,发展速度有所放缓,一些隐忧初步出现;外交上,一直奉行多边平衡原则。哈将与俄罗斯、中国建立睦邻合作关系视为其对外政策的首要方向。中国“一带一路”得到哈方积极回应,双方正稳步推进这方面的合作。
哈境内新涌现十余支极端组织,包括“乌伊运”分支“哈里发战士”“哈萨克斯坦虔诚军”等。此外,在“伊斯兰国”肆虐时期,哈国也有一些人员前往中东地区参加“圣战”。不过,哈国采取了严厉的反恐措施:一是制定新反恐法,制止出国参加“圣战”人员回国;二是屏蔽宣传恐怖主义的视频和网站。年,哈警方提前打掉12起预谋恐怖案件,人因涉嫌恐怖主义犯罪被起诉。
2.乌兹别克斯坦
政治上,总统选举平稳过渡,政局基本稳定;经济上,进入高速发展时期,经济发展位列中亚国家之首;外交上,奉行多边平衡外交政策,注重大国外交。年6月,中乌签署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合作文件,全面深化在贸易、投资、金融和交通等领域的互利合作。
“乌伊运”“阿克拉米亚”等极端组织在国内曾制造多起恐怖事件,尤其是活跃在阿巴一带的“乌伊运”加速回流中亚。塔、吉、乌三国多次发现“乌伊运”威胁线索,先后逮捕和击毙多名在国内作案的“乌伊运”成员[10]。年4月7日,瑞典斯德哥尔摩市中心皇后大街发生恐怖袭击事件,一辆被劫持卡车冲撞人群,造成5人死亡、多人受伤。袭击者是39岁的乌兹别克斯坦籍男子拉赫马特·阿基洛夫[7]。10月31日发生在美国的卡车冲撞人群恐怖袭击事件元凶SayfulloSaipov也是来自乌兹别克斯坦。
3.吉尔吉斯斯坦
政治上,各方围绕总统和议会权力争斗,频繁修改宪法,导致政坛很难出现较为稳定的局面;经济上,以多种所有制为基础,农牧业为主,经济保持低增长态势;外交上,奉行大国平衡的外交政策,俄罗斯是外交的优选方向。年1月,习近平主席会见吉总统阿塔姆巴耶夫,一致认为近年两国共建“一带一路”取得积极成果,双方愿共同打击“东突”等“三股势力”、贩毒和跨国有组织犯罪,维护本地区安全稳定。
在吉南部和阿富汗、塔吉克斯坦接壤的边界地区,不断有恐怖分子入境,极端组织活动比较活跃,“乌伊运”残余力量、“伊斯兰解放党”等经常制造事端,都具有制造小规模恐怖暴力事件的能力。年8月30日,中国驻吉尔吉斯斯坦大使馆发生恐怖袭击事件,一辆携带炸弹的汽车冲进大使馆,并在馆内发生爆炸。袭击者身亡,使馆3名吉尔吉斯籍工作人员受伤。调查结果显示,活跃在叙利亚的“东突”恐怖组织策划实施了此次袭击,袭击者佐伊尔·哈利洛夫出生于年1月15日,持塔吉克斯坦护照,系“东突”组织成员[11]。
4.塔吉克斯坦
政治上,实现民族和解,政局保持相对稳定;经济上,经济基础相对薄弱,结构较为单一,近些年逐步复苏;外交上,坚持平衡外交,把俄罗斯放在优先位置。年6月,习近平主席会见塔总统拉赫蒙时表示,中塔是亲密无间的友好邻邦和高度互信的战略伙伴。两国共建“一带一路”取得多项早期收获,将稳妥有序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框架内合作,加强反恐、禁毒、网络安全、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等安全合作。
阿富汗局势不断恶化对塔局势的负面作用突显,境外极端与恐怖势力加紧对塔渗透。来自“塔利班”“乌伊运”“伊斯兰国”等大量武装分子不断向塔阿边境地区集结,使该地区局势日趋紧张。年5月28日,塔吉克斯坦特警司令哈里夫宣布加入“伊斯兰国”。年,据塔国家安全委员会公布的数据称,约有多名塔国公民参与“伊斯兰国”的作战行动。年4月14日,土耳其警方在伊斯坦布尔抓捕5名“伊斯兰国”成员,其中1名是塔吉克斯坦人。
(二)南亚地区安全威胁持续,仍是恐怖暴力冲突高发区
南亚国家经济普遍低迷,主要经济体增长遇困;多国完成大选,但政治对抗仍在继续;美提出“印太战略”,日本深化与印度战略合作,俄罗斯力遏阿富汗“外溢性冲击”侵蚀其后院。在多重变量催化作用下,南亚新旧矛盾交织发酵,未来安全形势不确定性明显[12]2。
1.阿富汗
政治上,加尼总统几经波折上台,阿富汗局势未发生明显改善;经济上,随着外援的减少,阿富汗经济增长骤降,失业率上升,民众生活水平下降;外交上,历来奉行独立、中立和不结盟政策。年6月,习近平主席与阿总统加尼会见时一致表示,共建“一带一路”取得积极进展,将稳步推进中阿互联互通项目,并加强反恐和安全合作。10月15日,阿正式获得“亚投行”成员资格。
阿富汗乱局成为地区动荡中心,境内武装暴力冲突位列世界前三。年以来,阿富汗局势不断恶化,暴力冲突不断升级,阿境内34个省份一半以上不断发生武装冲突。首先,“阿塔”仍是影响阿富汗安全形势的关键因素。年11月13日,阿南部坎大哈省多处检查站遭“塔利班”袭击,造成至少22名安全人员身亡、15人受伤。坎大哈省警方发言人表示,这次袭击或是“塔利班”近年在当地发动“袭击范围最大的一次联合行动”[13]。其次,“伊斯兰国”加速在阿富汗争夺势力范围。年6月,为争夺原“基地”组织头目本·拉登生前在阿富汗的一处藏身地托拉-博拉基地(ToraBora)[14],双方激烈交火,最终该地盘被“伊斯兰国”占领。再次,“阿塔”“哈卡尼网络”和“伊斯兰党”武装加紧合流,在阿农村地区建立“影子政府”,实际控制力已达阿富汗70%的农村。
2.巴基斯坦
政治上,执政党虽占议会多数,但不稳定因素继续存在;经济上,巴基斯坦进入快速发展阶段,但由于安全形势影响不断受阻;外交上,奉行独立和不结盟外交政策。年8月,巴总统侯赛因表示,巴中是“铁杆朋友”,同中国的友谊是巴外交基石。巴将继续在涉及中方核心利益问题上给予中方坚定支持,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建设,推动“中巴经济走廊”建设。
近年来,巴基斯坦反恐取得积极成果,境内恐怖主义袭击次数明显下降。根据巴基斯坦和平研究所发表的《巴基斯坦安全报告》,年,巴基斯坦共发生恐怖活动起,造成人死亡,比上年下降28%左右。但巴安全形势并未得到根本改观。年,巴境内自杀式恐怖袭击呈上升趋势。一是很多恐怖组织遭受严重打击,铤而走险、孤注一掷;二是“伊斯兰国”对巴的渗透加剧[15]。目前,“伊斯兰国”在巴国内十分活跃,特别是在俾路支省的活动尤其猖獗。“伊斯兰国”还得到俾路支省分裂武装的支持,包括“俾路支斯坦解放阵线”(BLF)、“俾路支斯坦解放军”(BLA)、“俾路支斯坦共和军”(BRA)等。年5月24日,2名中国公民在巴基斯坦奎达地区的真纳镇被绑架后杀害。10月,“俾路支斯坦解放阵线”针对巴基斯坦在俾路支的部队发起恐怖袭击38起,造成39名士兵死亡、19辆军车被毁。
3.印度
政治上,人民党在选举中取得压倒性胜利,政局稳定;经济上,印度总体发展渐渐进入快车道,但问题仍然突出;外交上,不断加大在外交领域的工作力度,与主要大国均建立战略合作关系,与周边邻国的关系得以改善。
反政府分裂武装不断制造暴力事件;宗教族群冲突时有发生;国际恐怖势力威胁印度。首先,印控克什米尔地区安全形势恶化,成为印度国内安全与印巴关系稳定的主要威胁。其次,“伊斯兰国”和“基地”组织印度分支加紧对印渗透。年3月7日,印度本土发生首起与“伊斯兰国”关联的恐怖袭击事件,一个效忠“伊斯兰国”的小组在印中央邦首府博帕尔开往乌贾因的火车上放置小型炸弹并引爆,致10名乘客受伤。再次,左翼激进势力遭到强力打击。印度左翼激进势力以“纳萨尔派”武装为代表,主要活跃于印东部地区。
(三)东南亚部分地区安全形势持续恶化,恐怖威胁上升
东南亚国家普遍面临社会与经济发展转型压力。部分国家政治与社会动荡,经济发展压力增大,地区秩序演变更加复杂。目前,印尼、菲律宾本土的恐怖威胁依然存在,菲律宾是东南亚恐怖活动重灾区。
1.缅甸
政治上,缅甸民盟政府上台,政局变数增多;经济上,西方逐步解除对缅甸制裁,经济进入温和增长时期;外交上,改变闭关锁国的做法,积极展开多边外交。年4月,习近平主席会见缅总统吴廷觉,吴表示愿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加强双方在基础建设、边境经济合作区等领域的重点项目合作。
佛教徒与穆斯林的冲突是困扰缅安全局势的重要因素。年8月25日凌晨起,缅西部若开邦20余处警局和哨所遭遇恐怖袭击,造成上百人死亡。“罗兴亚救世军”(ARSA)宣称负责。随后,当地军警持续对恐怖分子展开清剿行动。此次武装冲突是缅甸若开邦5年来最严重的,已造成多人死亡。另有约3名罗兴亚人从缅甸边界进入孟加拉国。9月10日,“罗兴亚救世军”单方面称将停火一个月,并呼吁缅甸政府军也停火。但缅政府称“不与恐怖分子谈判”。此前缅政府已宣布“罗兴亚救世军”为恐怖组织。
2.泰国
政治上,前总理英拉外逃,他信家族在泰国遭遇重创,亲他信和反他信力量相对立的格局将长期持续;经济上,受政局动荡影响发展受阻,近来有所恢复;外交上,奉行独立自主外交政策和全方位的外交方针。年11月,泰国安全技术部门计划与中国共同在泰建造武器工厂,生产用于泰国国内的军事设备。
泰国面临的恐怖威胁主要来自泰南分离主义组织,包括“北大年联合解放组织”“北大年马来民族革命阵线”“新北大年联合解放组织”“北大年伊斯兰游击运动”“北大年独立联合阵线”“北大年游击运动”等。年5月9日,泰国北大年府直辖县一商场发生爆炸事件,造成58人受伤。
3.印度尼西亚
政治上,总统选举平衡过渡,政局总体稳定;经济上,作为东盟最大的经济体,逐渐进入快速发展期;外交上,奉行独立自主、不结盟的积极外交政策。中国和印尼双边关系进展顺利,双方将继续深化“一带一路”框架内合作。
除“伊斯兰祈祷团”被打散后形成许多小团伙(如“唯一真主游击队”等)外,从中东参加“圣战”的人员回国后,建立“伊斯兰国”印尼分支。年1月14日,印尼首都雅加达遭遇连环恐怖袭击事件,造成7人死亡、20人受伤。“伊斯兰国”宣称负责。此外,年5月24日,雅加达发生2起自杀式爆炸袭击,造成5人死亡、10人受伤。6月25日,印尼北苏门答腊省警察总部遭袭,1名警察遇袭身亡。6月30日,雅加达一清真寺发生袭击,2名警察受伤,1名袭击者被警方打死。7月,印尼总统佐科签署法令,印尼司法人权部宣布取缔“伊斯兰解放阵线”(HTI)这一极端组织。
4.菲律宾
政治上,杜特尔特当选总统,政局基本稳定;经济上,经济社会问题积重难返,发展步伐放缓;外交上,以东盟为依托,强化与美国军事同盟关系,同时加强与日本的关系。中菲双边关系因南海岛礁争端曾一度转冷,杜特尔特当选总统后关系回暖。年6月,在不到6个月的时间里,中菲两国签署22项合作协议,中国首次成为菲律宾最大的贸易伙伴[16]。
菲境内存在多个恐怖组织,主要有“邦萨摩洛伊斯兰自由斗士”“阿布沙耶夫”“哈里发伊斯兰运动”等。年5月,马拉维市多处建筑、主要街道、桥梁被恐怖组织占领。随后,菲律宾军方对“毛特”组织和“阿布沙耶夫”展开清剿。6月,在“毛特”据点查获11公斤高纯度“冰毒”,价值达万至万美元。同时,菲政府在南部棉兰老岛等地区实施为期60天的戒严。截至10月22日,马拉维战局已经持续天,共计有名恐怖分子被击毙,军方救出名人质,政府军方面有人在战斗中牺牲。
5.马来西亚
政治上,长期为多党联合执政,政局基本稳定;经济上,广泛吸引外资,进入快速发展周期;外交上,奉行独立自主、中立、不结盟的外交政策。中马双边关系发展势头良好。
年6月28日,“伊斯兰国”分子用手榴弹袭击雪兰莪州的一间酒吧,造成8人受伤。这是马来西亚遭受的首起恐怖袭击事件。根据警方数据,从年至年3月,马来西亚共扣查了名来自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恐怖分子。据悉,落网者来自马来西亚社会各个领域,部分人受过高等教育,其中也不乏公务员[17]。年10月8日,马来西亚警方宣布逮捕8名涉嫌恐怖活动分子。
(四)中东(西亚北非)地区一些国家动荡加剧,恐怖威胁持续恶化
由于宗教、教派之间的血腥冲突,民族之间的深层矛盾,各国内部问题激化,加之域外大国的插手干预与博弈,更使得该地区一些国家安全风险极高[12]5。耶路撒冷的归属问题已成为中东的焦点,美国与伊斯兰国家的正面交锋或许会导致局面失控。
1.伊拉克
政治上,马利基为“伊斯兰国”问题“买单”
下台,阿巴迪任总理得到多方支持;经济上,得益于南部较为安全的环境,石油出口成为经济支柱;外交上,受制于什叶派政权属性,难以有更加全面的外交政策。中伊关系进展良好,伊拉克政府一直期望中国能够在伊拉克重建过程中发挥更大作用。
恐怖威胁主要为“伊斯兰国”组织、部落部族武装等,恐怖袭击方式主要为汽车爆炸、自杀式袭击、路边炸弹、迫击炮攻击、火箭弹袭击、暗杀、枪击和武装袭击等。年11月,在各方打击下,“伊斯兰国”已经失去在伊境内95%的控制区域,超过万伊拉克人摆脱其统治[18]。12月9日,伊总理阿巴迪表示,伊政府已收复“伊斯兰国”在伊控制的所有地区。但是,“伊斯兰国”势力难以被彻底铲除。据统计,在受恐怖主义影响最严重的5个国家中,伊拉克是唯一一个恐怖活动致死人数增加的国家[19]。12月5日,由美国主导的国际反恐联盟发言人瑞安·狄龙表示,仍有不到0名“伊斯兰国”恐怖分子残余在伊拉克和叙利亚,主要活动在伊、叙边境地带[20]。
2.叙利亚
政治上,年起国内爆发内战,造成15万多人丧生,虽然阿萨德·巴沙尔继续当选叙利亚总统,但内战仍在继续;经济上,由于内战因素,经济发展陷入瘫痪;外交上,主要依赖什叶派国家伊朗,与俄罗斯关系密切,与美国关系紧张。
恐怖威胁为“伊斯兰国”和“基地”分支等。“伊斯兰国”曾占领叙利亚1/3的土地。在各方联合反恐打击下,“伊斯兰国”的控制地盘从年下半年起不断缩小,年大幅度缩减,日前已基本被打击殆尽。同时,“基地”分支“征服阵线”不断扩大势力。当前,美俄之间、叙利亚政府军、反对派及库尔德武装势力暂时取得一定的战略平衡,但“伊斯兰国”被击溃后留下的“真空”及叙利亚的重建迫在眉睫,各方势力基于各自战略利益考量,势必难以妥协,叙利亚实现长治久安仍遥遥无期。
3.也门
政治上,胡塞武装与哈迪政府分庭抗礼,也门局势持续升温;经济上,内战导致经济濒临崩溃,社会问题积重难返;外交上,与沙特阿拉伯关系异常复杂。
近年也门内战不断、外国插手,国家出现权力和安全双重真空,恐怖势力十分猖獗。“阿拉伯半岛‘基地’组织”(AQAP)利用也门乱局,趁势坐大。目前,“阿拉伯半岛‘基地’组织”在哈德拉毛省实施“战略性撤退”,意图保存实力。该组织从穆卡拉运走大量武器装备,攫取也门中央银行大约1亿美元资金[8]。同时,“伊斯兰国”加紧向也门渗透。年11月5日,也门南部临时首都亚丁的安全部队总部门口发生爆炸,随后也门安全部队同武装分子进行枪战,造成15人死亡、20人受伤。“伊斯兰国”宣称对此负责。
4.沙特阿拉伯
政治上,政权平衡过渡,政局基本稳定。年10月,沙特王储承诺要“重返温和伊斯兰”,以此作为支撑文化改革的基石。经济上,石油仍是最主要支柱,隐忧初现;反腐之后,原油期货价格一度攀升至年以来最高位。外交上,注重大国平衡,渐成中东逊尼派国家领头羊。中沙是全面战略伙伴,双方愿稳步推进“一带一路”倡议同“愿景”的战略对接。
沙特政府在中东动荡中维持难得的安定,在一定程度上对中东和世界的和平与稳定都有贡献。“9·11”后一段时间,沙特曾面临“基地”分支组织的严重威胁,遂采取严厉打击与宗教治理双管齐下的措施,极大地遏制了恐怖主义的发展。沙特南部有“阿拉伯半岛‘基地’组织”,北部有“伊斯兰国”,国内有一些受极端思想影响的恐怖分子,对沙特国内安全局势有所影响,但难以构成重大全面威胁。
5.土耳其
政治上,年7月未遂政变后,埃尔多安总统展开肃清居伦支持者的行动;经济上,启动一系列大规模基建项目,推动经济发展;外交上,注重外交多元化原则,重心放在与欧盟的关系上。年,土耳其与俄罗斯关系回暖,与美国因对待库尔德武装的分歧互相交恶。年9月,中土两国领导人会见时一致表示,要深入探讨对接“一带一路”和“中间走廊”的倡议,深化投资、能源、航空、农业、旅游、反恐等领域合作。
土耳其恐怖威胁主要是库尔德分裂势力和“伊斯兰国”等。首先,“库尔德工人党”不断制造恐怖事件。年7月以来,“库尔德工人党”与土武装部队发生多次交火,迄今已造成超过名军人和警察死亡。年10月4日,土耳其东南部发生爆炸,造成3名军人死亡、5人受伤。“库尔德自由之鹰”宣称负责。其次,“伊斯兰国”不断向土耳其蔓延。年1月1日,土耳其最大城市伊斯坦布尔一间夜店遭到恐怖袭击,导致39人死亡、69人受伤。“伊斯兰国”宣称负责。随后,土耳其在首都安卡拉附近发起大规模反恐行动,已有上百名涉嫌与“伊斯兰国”有关人员被捕。
6.巴勒斯坦
政治上,对立派和解组建联合政府,政局基本稳定。年10月12日,巴勒斯坦总统领导的巴民族解放运动(法塔赫)与巴伊斯兰抵抗运动(哈马斯)在埃及开罗签署协议,同意和解并结束长期分裂的局面,法塔赫将接管加沙地带。经济上,依赖国际援助,严重受制于以色列。外交上,争取国际社会支持,推动与以色列的和谈,力争获得联合国认可的国家地位。中国和巴勒斯坦双边关系进展顺利。双方希望以“一带一路”建设为契机,推动双边合作向更高水平和更宽领域发展。
巴勒斯坦除巴以之间的冲突外,境外恐怖组织也向这一地区渗透。年8月17日,拉法发生一起与“伊斯兰国”有关的自杀式爆炸袭击,造成2人死亡、5人受伤。10月7日,“哈马斯”宣布,安全部门在加沙地带南部抓获1名“伊斯兰国”重要头目及3名亲“伊斯兰国”成员,其中努尔·伊萨为“伊斯兰国”重要头目,曾在利比亚参加该极端组织的战斗,年返回加沙地带。
7.埃及
政治上,军人强硬派当选总统,政局基本稳定;经济上,经济初显发展势头;外交上,奉行独立自主、不结盟政策。中埃建立了全面战略伙伴关系。
西奈半岛的“伊斯兰国西奈省”和支持穆斯林兄弟会的激进分子是埃及的主要恐怖威胁。“伊斯兰国西奈省”原名“耶路撒冷支持者”,年成立,年宣布效忠“伊斯兰国”,是埃及最活跃的恐怖组织。年4月9日,在基督教徒庆祝棕枝主日(PalmSunday)之际,埃及坦塔市和亚历山大市的两座基督教堂接连遭自杀式爆炸袭击,造成至少43人死亡、多人受伤。11月24日,恐怖分子袭击西奈半岛北部阿里什市以西的一座清真寺,导致人死亡、人受伤。与此同时,与埃及穆斯林兄弟会有关联的“决断”组织,也制造了一系列袭击事件。
(五)前苏联地区整体安全形势可控,北高加索地区形势紧张
北高加索地区位于欧亚大陆连接处,社会、历史、民族和宗教因素错综复杂,是恐怖事件高发地。该地区恐怖势力在俄罗斯严厉打击下受到重创,但并未根除,活动能力仍在,不时发动恐怖袭击。
1.俄罗斯
政治上,普京再度当选俄罗斯总统,收回克里米亚,持续显示强人统治态势,得到大多数俄罗斯人的认可,政局稳定;经济上,自然资源丰富,但因乌克兰问题受到西方国家的广泛制裁,经济受到极大冲击;外交上,注重开展全方位外交,以独联体为战略重点。中俄继续保持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两国关系处于历史最好的时期。
国际恐怖主义势力加速向俄渗透。首先,俄本土恐怖分子向“伊斯兰国”效忠。年12月,35岁的阿萨尔德洛夫成为北高加索地区首个宣布效忠“伊斯兰国”首领巴格达迪的恐怖分子,随后制造了多起恐怖袭击。“伊斯兰国”还通过北高加索向俄罗斯渗透。年3月24日,6名携带枪支和炸弹的恐怖分子企图潜入俄国民近卫军在车臣首府格罗兹尼西北瑙尔斯卡亚村的驻地夺取武器。双方发生交火,6名士兵牺牲、3名受伤。“伊斯兰国”宣称负责。7月18日,吉尔吉斯斯坦拉沁别克·哈基莫夫因在俄罗斯北高加索阿斯特拉罕传播极端主义思想,试图诱使民众加入“伊斯兰国”而获刑。其次,“基地”分支“伊玛目谢米尔营”加剧活动。年4月,“伊玛目谢米尔营”策划实施俄罗斯圣彼得堡地铁恐怖袭击。
2.乌克兰
政治上,持续反政府抗议推翻亲俄政权,政局前景不明;经济上,持续的武装冲突,发展陷入危机;外交上,与俄罗斯矛盾加深,全面倒向西方。乌方欢迎中国企业加大对乌投资。
由于乌克兰东西方持续发生武装冲突,安全风险急剧上升。顿涅茨克州和卢甘斯克州分别宣布建立“人民共和国”,与乌克兰政府形成对立局面。事实上,乌克兰东西冲突背后是俄罗斯与美国等西方国家的博弈,短期内难以解决。
(六)中东欧地区安全威胁较低,科索沃地区形势严峻
塞尔维亚:政治上,实行三权分立的议会共和制,政局基本稳定;经济上,随着外部环境的改善和各项经济改革的推进,出现恢复性增长;外交上,以加入欧盟和北约、重新融入国际社会为战略目标,目前以解决科索沃地位问题为重点。年3月,习近平主席与塞总统会见,塞方愿积极参加“一带一路”建设。
科索沃是塞尔维亚南部的一个自治省,位于巴尔干半岛上,年民族矛盾直接引发科索沃战争,导致科索沃问题一直悬而未决。年2月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目前获得个国家的承认,但塞尔维亚坚决不承认科索沃的独立地位。受“伊斯兰国”的影响,塞出现“独狼式”恐怖袭击事件。年4月27日,一名受到“伊斯兰国”组织影响的枪手,闯进东部兹沃尔尼克镇一间警署内,一边大叫“真主伟大”,一边乱枪扫射,射杀1名警员及击伤另外2人。当地官员称这是历来最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年3月30日,意大利警方与反恐部门对威尼斯以及附近小镇梅斯特雷和特雷维索的12处地点展开突击行动,抓捕4名科索沃男子,这4人正在为展开恐怖袭击接受全面训练,训练内容包括如何进行自杀式袭击等,同时也在研究如何制造爆炸物。他们曾表达过对“伊斯兰国”的无条件支持。据意大利国际政策研究所提供的数据显示,大约有名科索沃人曾在叙利亚和伊拉克参与“伊斯兰国”的“圣战”[21]。
三、中国海外利益面临的恐怖形态和应对措施
“一带一路”建设沿线多个国家和地区地缘政治形势复杂、历史问题突出、宗教矛盾尖锐、国内战乱不断、恐怖袭击频发。因此,如何保障“一带一路”建设顺利推进的同时又保障中国海外利益的安全,成为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一)中国当前面临的恐怖威胁形态
“东突”是中国面临的最直接的恐怖威胁,主要针对中国境内进行恐怖活动。一是以“东伊运”为首的“东突”恐怖势力与其他国际恐怖势力相勾结,扩充实力,培训人员,指挥、策划中国境内的恐怖活动;二是以热比娅为首的“世维会”整合欧美“东突”势力,对中国境内“文煽、武扰”[22];三是受“伊斯兰国”影响的出境参加国际恐怖活动的人员,对中国境外目标实施恐怖袭击,回流后威胁国内安全;四是境内极端分子受境外“东突”势力蛊惑、煽动、指挥,成立暴力恐怖团伙,策划实施恐怖袭击。
“东突”实施的恐怖活动形态越来越与国际恐怖势力“接轨”。一是以“极端主义”和“独立建国”为主导思想;二是以自杀式恐怖袭击为主要手段;三是以普通民众、基层政权及执法维稳力量为重点攻击目标。年12月28日,4名暴徒驾车冲入新疆墨玉县县委大院,引爆自制爆燃装置,被当场全部击毙。事件造成3人轻伤、1人死亡。年7月28日凌晨,新疆莎车县一伙暴徒持刀斧袭击艾力西湖镇政府、派出所,并有部分暴徒窜至荒地镇,打砸焚烧过往车辆,砍杀无辜群众,造成37人死亡(汉族35人、维吾尔族2人)、13人受伤,并烧毁汽车6辆、打砸汽车25辆。途经此地的墩巴克乡乡长和乡纪委书记严厉斥责暴徒行径,惨遭杀害。
近几年来,我国还出现了一些名为“伊吉拉特”的团伙,与境外恐怖势力相勾连,对外偷渡人员,比如出境参加“东伊运”,或者到欧洲加入“世维会”,一部分人员还通过东南亚国家回流作案。“伊吉拉特”意为“迁徙”,极端主义者将“迁徙”和“圣战”进行捆绑,煽动穆斯林离开故土,鼓吹通过实施恐怖活动来完成“迁徙圣战”[4]。近年来新疆破获的恐怖案件中,90%以上案件的恐怖犯罪分子都是受到“伊吉拉特”极端思想毒害。年,乌鲁木齐市“5·22”严重暴力恐怖案件,就是组织团伙成员在观看“东伊运”制作的“伊吉拉特”恐怖视频后实施的。
(二)中国海外利益面临的恐怖威胁形态
“一带一路”沿线的中亚、南亚、东南亚、印度洋地区很多国家安全形势复杂,既蕴藏着巨大的合作商机,又有很高的安全风险。当前,“走出去”的企业和人员呈不断上升态势,且担负着“一带一路”建设的重任。截至年,中国内地居民出境人次已从年的万增至1.37亿人次,境外注册中资企业从1.8万增至超过3万家,在海外工作、生活、学习的中国公民也有数百万人,广布多个国家和地区[23]。《中国企业全球化报告()》显示,年中国企业对外直接投资亿美元,同比增长44%[24]。因此,“一带一路”建设的成功与否,与“走出去”的企业和人员安全息息相关。
当前中国海外利益面临的恐怖威胁形态为:首先,地区武装冲突严重威胁“一带一路”建设,并危及中方投资项目和人员安全。年11月18日,巴基斯坦“俾路支斯坦解放阵线”宣称袭击了巴基斯坦边防建设集团FWO在cpec的项目,造成5名工人死亡,对“中巴经济走廊”造成恶劣影响。年3月29日,巴基斯坦宣称,一名印度海军军官亚达夫(KulbhushanYadav)在“研究与分析局”(ResearchandAnalysisWing,简称RAW,系印度负责海外事务的情报机构)的指派下,赴瓜德尔港(Gwadar,亦称“瓜达尔港”)一宾馆从事针对中国人的爆炸活动[25]。年1月12日,3名中国工人在苏丹达尔富尔“拯救西部公路”项目中被劫持。当天还有一名中国工程师外出执行任务时失踪。据悉,苏丹达尔富尔地区一直是反政府武装和部落武装活跃的地区,安全形势一向不稳。
其次,恐怖袭击直接或间接影响“一带一路”海外利益。年11月20日,马里首都巴马科丽笙酒店发生恐怖袭击事件,中国铁建集团3名高管不幸遇难。年5月24日,2名中国公民在巴基斯坦奎达地区的真纳镇被绑架。6月8日,“伊斯兰国”在其网站公布消息称已杀害2名中国人质。巴基斯坦南亚战略稳定研究所所长玛利亚·苏丹表示,该事件目的是破坏中巴经贸关系,并向外界传递俾路支省不安全、不适于投资开发的信号。6月2日凌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一家酒店遭身份不明的枪手袭击,2名蒙面者手持长枪闯进马尼拉一酒店的赌场并开枪射击,导致38人死亡、54人受伤,其中5名中国人遇难。此外,沿线国家和地区的恐怖组织和极端势力有可能因对政府的不满或纯粹就是为了“反对政府”,而针对这些沿线重点项目发起恐怖攻击。
(三)中国海外利益面临恐怖威胁的应对措施
近年来,中国海外利益遭袭警报不断,涉及南亚、东南亚、北非等多个地区[26]。随着“一带一路”的推进,海外利益不断扩大与保护能力滞后之间的矛盾日渐突出。
1.提高中国自身保护海外利益的能力
首先,顶层设计,建立健全高级别机制,有效发挥统领作用。目前,中国宜尽快组建高级别机制。一方面,设立专门部门,加快出台《海外利益保护法》或其他能够明确中国政府企业和公民个人在海外利益保护中的责任与职能的法律。另一方面,统筹领导、协调外交、公安、海事等部门的行动。当前以外交部为召集部门的海外利益保护部际联席会议机制“小马拉不动大车”,是没有独立“人、财、物”的空心协调机制[27]。因此,应着重完善我国的反恐机制、反恐法律和反恐力量。
其次,全面覆盖、建立健全危机管理系统,做到事前、事发、事后从容应对。一是“提前预警”。加强“一带一路”建设中的风险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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