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索沃

中国最优秀诗人第位,伊沙经典诗选

发布时间:2021/7/3 13:11:12   点击数:

伊沙,原名吴文健。男。年5月19日生于四川省成都市。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现于西安外国语大学中文学院任教。曾获《诗参考》“十年成就奖”暨“经典作品奖”、《山花》年度诗歌奖、首届“明天·额尔古纳”中国诗歌双年展“双年诗人奖”、首届光成诗歌奖、御鼎诗歌奖二十一世纪中国诗歌“十年成就奖”等多种奖项。曾当选为《文友》《女友》两刊评选的“读者最喜爱的当代十佳诗人”()、《世界汉语诗刊》评选的“当代十大杰出青年诗人”()、乐趣园评选的”年十大风云诗人”()、《羊城晚报》《诗歌月刊》等多家媒体评选的“-中国当代十大新锐诗人”()、突围诗社、华语文学网站等17家诗歌民刊、论坛评选的“-十大影响力诗人”()、搜狐网、新华网等百家网站评选的“年年度诗人”()。曾应邀出席诗刊社第13届青春诗会、世纪末“盘峰诗会”、第16届瑞典奈舍国际诗歌节、第38届荷兰鹿特丹国际诗歌节、第20届英国奥尔德堡国际诗歌节、第二届青海湖国际诗歌节、第8、9、10届亚洲诗人大会、北欧奈舍-中国昆明诗歌周、中美“当代世界文学与中国”国际研讨会、第二届中国诗歌节等国内外交流活动。

《车过黄河》

列车正经过黄河

我正在厕所小便

我深知这不该

我应该坐在窗前

或站在车门旁边

左手叉腰

右手做眉檐

眺望像个伟人

至少像个诗人

想点河上的事情

或历史的陈帐

那时人们都在眺望

我在厕所里

时间很长

现在这时间属于我

我等了一天一夜

只一泡尿功夫

黄河已经流远

()

《江山美人》

我总得拎点儿什么

才能去看你

在讲究平衡的年代

我的左手

是一条河流一座高楼

一块被废弃的秤砣

在我的右手

美人我不能真的一无所有

我一直纳闷

这样残破的江山

却天生你这尤物

我靠着大夏天

袒胸露肚

盯着一棵大树

我想吃上面的槐花

就得将它连根拔掉

我对工作不厌其烦

就算你偶尔走到我的身边

也只能看见

我的侧影

美人你要认准我真的可爱

给不给请早作打算

就算我大器晚成

也要你徐娘半老

说正经的给你

假如我拥有江山

也就拥有江山里的你

()

《新疆民歌》

没尝过苦难的流浪汉

不懂得情义的珍贵

听不懂歌声的马儿

在路上也跑不远

阿依古丽我的情人

我要用心为你编织花篮

你是我的冬不拉

我是你的美人痣

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上来

花儿谢了明年还会一样开

我的青春一去无踪影

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回来

()

《饿死诗人》

那样轻松的你们

开始复述农业

耕作的事宜以及

春来秋去

挥汗如雨收获麦子

你们以为麦粒就是你们

为女人迸溅的泪滴吗

麦芒就像你们贴在腮帮上的

猪鬃般柔软吗

你们拥挤在流浪之路上的那一年

北方的麦子自个儿长大了

它们挥舞着一弯弯

阳光之镰

割断麦杆自己的脖子

割断与土地最后的联系

成全了你们

诗人们已经吃饱了

一望无际的麦田

在他们腹中香气弥漫

城市最伟大的懒汉

做了诗歌中光荣的农夫

麦子以阳光和雨水的名义

我呼吁:饿死他们

狗日的诗人

首先饿死我

一个用墨水污染土地的帮凶

一个艺术世界的杂种

()

《假肢工厂》

儿时的朋友陈向东

如今在假肢厂干活

意外接到他的电话

约我前去相见

在厂门口看见他

一如从前的笑脸

但放大了几倍

走路似乎有点异样

我伸出手去

撩他的裤管

他笑了:是真的

一起向前走

才想起握手

他在我手上捏了捏

完好如初

一切完好如初

我们哈哈大乐

()

《温柔的草原》

草原上最后一天

太阳月牙般

弯弯

一头母鹿

是草原的女儿

待嫁的母鹿

这一天的公主

在更远的高处

雄狮倒卧一头

发烧的雄狮

眼中有

无尽的缠绵——

“母鹿母鹿我不摸你

今天我怕烫伤了你”

()

《结结巴巴》

结结巴巴我的嘴

二二二等残废

咬不住我狂狂狂奔的思维

还有我的腿

你们四处流流流淌的口水

散着霉味

我我我的肺

多么劳累

我要突突突围

你们莫莫莫名其妙

的节奏

急待突围

我我我的

我的机枪点点点射般

的语言

充满快慰

结结巴巴我的命

我的命里没没没有鬼

你们瞧瞧瞧我

一脸无所谓

()

《梅花:一首失败的抒情诗》

我也操着娘娘腔

写一首抒情诗啊

就写那冬天不要命的梅花吧

想象力不发达

就得学会观察

裹紧大衣到户外

我发现:梅花开在梅树上

丑陋不堪的老树

没法入诗那么

诗人的梅

全开在空中

怀着深深的疑虑

闷头朝前走

其实我也是装模做样

此诗已写到该升华的关头

像所有不要脸的诗人那样

我伸出了一只手

梅花梅花

啐我一脸梅毒

()

《关于春天的命题写作》

春江水暖鸭先知

可我们又怎知

鸭子知不知

春天来了

谁在提醒我

是我身上

蠢蠢欲动的那股劲

脱衣服的冲动

春天来了

花儿开了

我从未留意

留在记忆里的

开春信号

是姑娘们

露出了小腿

不管美不美

春天一过

她们会露得更多

()

《纸老虎》

中国当代最优秀的

古典诗人毛泽东

革命现实主义加

革命浪漫主义的

始作俑者

指点江山

激扬文字的大师

写下了无数

伟大的篇章

而他所用过的

最漂亮的意象

却不在其诗歌里

而在其散文中

他说:苏修美帝

和一切反动派

都是纸老虎

既是结构的

亦是解构的

我想:即使

把它译成

英语和俄语

或者其它什么鸟语

这个意象

也不会失其漂亮

()

《孤独的牧羊人》

昨晚我偷偷

看了一盘带子

费了老鼻子劲

才从朋友那儿借来的

名叫《孤独的牧羊人》

是一部新西兰电影

拍得真好真实在

把那孤独的牧羊人

表现得真叫孤独

他在太阳下

在绿草如茵的牧场上

操了三头母羊

这部片子

拍得很美很感人

少儿不宜

()

《毛泽东时代的公共浴室》

我是多么怀念

毛泽东时代的公共浴室

那种百人共浴的大池

人与人挨得很近

相互搓背

泡在那混沌而滚烫的水中

是多么舒服啊

不常洗澡的人才知

洗澡是一种快感

花钱洗澡的人才知道

洗澡是一种幸福

就这样泡着泡着

昏昏然地泡着

直泡得有人虚脱

那年头根本就不用担心

这样的洗法会染上梅毒之类的

啊!我是多么怀念

毛泽东时代的公共浴室

但仅限于怀念

()

《大唐的余光》

在长安粉巷

二层的木楼上

从一个妓女的眼中

望出去一个日本来的

和尚叫人感到不可思议

他目不斜视地穿过闹市

不嫖不赌不闻丝竹

住在一间租来的木屋里

深居简出玩命抄写

那没完没了的经卷

偶尔与人交谈

也像是在打探

从一个妓女的眼中

望出去此人的气质

不像和尚像个武士

()

《浴室中的向日葵》

躺在浴缸中

浸泡热水中

其状如河马

感觉却像神仙

一点儿小动静

引起了我的注意

和警觉:头顶之上

的葵花喷头

正在吱吱转动

朝着浴室里

惟一的光源

那一盏太阳灯的

方向

目击的瞬间

我已浑身冰凉

受惊的河马

跃出水面

一个赤身裸体

奔出浴室的男人

没人能够听懂

他所遭遇的恐惧

究竟来自哪里

()

《在朋友家的厕所里》

在朋友家的厕所里

我看到一本

自己的诗集

已经翻旧

在水箱的顶端

和手纸摆放在一起

没有什么比这

更叫我幸福的了

他书架上的书

都落满了灰

而我的诗

在他下面的快感

得到满足的同时

给了他上面的快感

在厕所里

是我给了

我的朋友

一个必要的平衡

()

《下午的主场》

起初是窃窃私语

出自俗人过敏的发现

一个妓女

坐在球迷中间

当我掌握如上的事实

表现出大喜过望的样子

以为自己找到了诗

这十分可耻

一个妓女

为什么不能坐在球迷中间

这是她客居的城市

也是她工作的城市

这是她自得其乐的主场

也是她心驰神往的主队

一个妓女

坐在球迷中间

什么都不意味

什么都不等于

那不过是一个女球迷

坐在一群男球迷之间

单纯的视觉印象是

一朵鲜花插在一堆牛粪上

《忘年的情人》

儿子抱着

母亲的墓碑

活到21岁的儿子

抱着18岁死去的母亲的墓碑

抱着因生他而死的母亲

感觉像抱着自己的情人

我这么做时已经36岁

抱着60岁死去的母亲的墓碑

如此忘年的情人

男人们都会拥有

《感谢父亲》

毛泽东的时代

也有浩瀚的星空

也有星空下

翘首仰望的人民

那个夏夜

是父亲和我

他告诉我

太空的存在

和一个叫做

加加林的

天外飞人

叫我嘴巴

张得老大

感谢父亲

你就是我的上帝

让我在九百六十万

平方公里的北朝鲜

黑暗王国的一角

成为数亿

营养不良的傻儿中

最聪明的一个

看不见未来

但看见了太空

()

《一个犬儒主义者的忏悔诗》

身份证是真的

你可能认为那是一张良民证

对不起!我还住在自己的祖国

不想叛逃也没有移民倾向

哪儿也不想去(包括天堂)

偶尔逮着个机会

出去那么一下

却又很快回来提前回来

丧魂落魄地回来

回到故土的怀抱

回到妻儿的身边

老婆孩子热炕头

遵纪守法

敬老爱幼

过老百姓的日子

写大白话的诗

我像不关心富人的健康一样

不关心穷人的死活

我像不操心自己的命运一样

不操心国家的未来

我知道:我他妈的有罪

现在就来忏悔

你们这些将我骂作犬儒的人

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

你们就是想喝我的血

爱喝人血的人

就是吃人的人

你们那副烈士的嘴脸

可真是吓着我了

也只是吓着我了

也就吓不着了

谁家的客厅里

没有一把水果刀

有种你们就先放自个儿的血

给我瞧瞧

虽然我不是真的想瞧

我怕血

《人民》

在某家银行的

自动提款机前

排着三个人

小姐、民工和我

我站在他们二人中间

就是站在了人民中间

作为人民的一员

这就是我的位置

我的立场和观点

也只能由此而出

这不是矫做的废话

而是客观的事实

圣贤的烂书读多了

脑子发热之时

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

《春天的乳房劫》

在被推进手术室之前

你躺在运送你的床上

对自己最好的女友说

“如果我醒来的时候

这两个宝贝没了

那就是得了癌”

你一边说一边用两手

在自己的胸前比划着

对于我——你的丈夫

你却什么都没说

你明知道这个字

是必须由我来签的

你是相信我所做出的

任何一种决定吗

包括签字同意

割除你美丽的乳房

我忽然感到

这个春天过不去了

我怕万一的事发生

怕老天爷突然翻脸

我在心里头已经无数次

给它跪下了跪下了

请它拿走我的一切

留下我老婆的乳房

我站在手术室外

等待裁决

度秒如年

一个不识字的农民

一把拉住了我

让我代他签字

被我严词拒绝

这位农民老哥

忽然想起

他其实会写自个的名字

问题便得以解决

于是他的老婆

就成了一个

没有乳房的女人

亲爱的,其实

在你去做术前定位的

昨天下午

当换药室的门无故洞开

我一眼瞧见了两个

被切除掉双乳的女人

医生正在给她们换药

我觉得她们仍然很美

那是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的神赐我以暴雨的启示》

终于到达了江油

也就到达了李白故里

我来了

带着《唐》

我想李白应该显灵

在李家的堂上

当一只黑脚蚊子

停在我的胳膊上

准备大吸我血的时候

我想:难道这就是李白?

不管是不是

想吸就吸吧

不管怎么说

不是李白

也是李白家的蚊子……

这样想着

屋外电闪雷鸣

暴雨骤降

在屋檐之下

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水帘

李白的塑像

就坐在水帘的后面

我想起上月在荷兰

在见到梵高之前的

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哦!我的神

为什么都喜欢显灵为雨

一场暴雨

此中有大启示

在我一步跨出

李家大院的那一刻

暴雨骤歇

百步之内

天已放晴

来到停车场

问那管理员

说这里不曾下过半滴雨

地面果然是干的

惟有赤裸裸的阳光躺在上面

《无题()》

一个十岁的少年

驾驶着一辆中国制造的

东方红拖拉机

像开着一辆和平牌坦克

载着他的妈妈和妹妹

从战火纷飞的克罗地亚

一路开向塞尔维亚

最终到达贝尔格莱德

那是在年

那一年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甚至不知道在巴尔干半岛

骤起的战火中

人民过着怎样的生活

我只知道欧洲杯取消了

南斯拉夫队的参赛资格

而使顶替参赛的丹麦人

创造了足球史上的

安徒生童话

巴尔干没有童话

战火在蔓延

烧向波黑

烧向科索沃

烧向塞尔维亚

烧向贝尔格莱德

烧向整个巴尔干

少年啊少年我的少年

这下你该怎么办?

是否还要开上你的拖拉机

逃向没有战火的地方去?

可是你又能够逃向那里?

这天晚上

我做了一个梦

像童话一样美

梦见浩瀚的星空中

一辆拖拉机

人造卫星般

围着地球转

主编先锋诗歌

《外逃》

作者:赵献民

杭州野生动物园的

金钱豹外逃了

它的名字叫金钱豹

但外逃肯定与金钱无关

贪官们也外逃了

虽然名字与金钱无关

但外逃肯定与金钱有关

与金钱有关也好

与金钱无关也罢

反正它们都逃不久

最终都会被追回的

不信,你瞧

.5.11写于许昌

看了又看

中国最优秀诗人第位,江河经典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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