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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和Cheers
徒步到了第七天,大家都有点疲惫了,好在步道容易,因此都热情不减。Mentor难得自己收尾,让G?zim领队,G?zim看我走的轻松,干脆就让我领队了一段时间。午饭前我们来到一个叫做Hrid的湖边。湖水清澈见底,游戈着很多像蝌蚪又像蜥蜴一样的生物。
今天同样难得的是A队和我们在一起走,因此大家一起在湖边休息。David和Marie夫妇率先下湖游泳,然后四个向导被大家起哄,一个个陆续下了水。A组的Yossi本来就是舞蹈演员出身,绝不可能放过这样的表演机会,脱了个一丝不挂,天体下了水。Hrid湖在接近海拔2千米的地方,山上的雪融化后注入湖里,因此湖水很凉,向导们生起篝火,给游泳的人上岸后烤火。我们组的Freddie下湖的时候被水里锐利的小石头划破了脚掌,因此后面两天的徒步走的比较辛苦。
吃过午饭,离开Hrid湖,继续下一半路程。离山屋只剩一个小时了,有一段大石头下坡路,这样的路在美国宾州的阿巴拉契亚小径上司空见惯,我们常常在上面拉练,然而对于新加坡来的Jay就未必容易了。整个队伍突然停下来,原来是Jay崴脚了。看看他已经晒得脱了皮的脸,显而易见是户外经验不足。Jay最后没能经得住大石头的考验,对此我们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是替他惋惜,他是A组最有实力走完全程的人。Mentor简单地为Jay做了处理。完成今天的徒步后,Jay也到海边晒太阳去了。A组只剩下三个人了。
下了步道不久,我们直接走进Plav小城。向导带我们进了一间宽敞的咖啡馆,临街一面的玻璃门窗,面对着美丽的Plav湖。天气炎热,大家纷纷点了冰激凌和冰啤酒。今晚山屋的主人Gazmend开车来接我们,路过Gusinje镇(又叫Guci),我们赶紧让向导停车,这是几天来第一次有机会逛商店,买了一堆零食,还买到了向导们极力推荐的QuinceRaki。据他们说,Quince是一种长在树上的水果,遗憾的是没有买到新鲜的Quince尝一尝。
这一地区有很多百姓移民海外。黑山共和国的阿尔巴尼亚裔比较亲科索沃和阿尔巴尼亚,因此受黑山政府排挤,迫使一些人移民他国。Guci镇大部分人都去了美国。为了显示在美国的成功,这些移民纷纷回家乡建豪宅,因此Guci镇家家洋房户户别墅。还有人在回乡探亲的时候花几百美金,把挂着美国牌照的汽车运回来,探亲结束再运回去,这和衣锦还乡光宗耀祖的中国古风有异曲同工之处。我们在街上真的见到了新泽西州的车牌。
Mentor说,今天这个山屋的晚餐是这一路最好吃的,于是我就很期待。但是主人家却不着急,先把餐桌拾掇干净,过了很久,铺上干干净净的桌布,又过了很久,摆上餐具调料,再很久以后,两个美丽的小姑娘很有仪式感地端着一盘盘红烧丸子烤香肠,迤迤然穿过花园,摆到凉棚下的餐桌上,盘子里还扣着一碗蛋炒饭,生菜红是红绿是绿,煞是好看。Mentor说这里的烤香肠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香肠,我一尝,果不其然,真是香极了。既然向导们都说GuinceRaki好喝,我们有点迫不及待地想打开,被G?zim拦住了,说Raki应该在饭后喝。
Raki终于打开了,山屋主人Gazmend为我们摆上喝烈酒的小酒杯。Raki实际上是一种水果白兰地,有40多度。阿尔巴尼亚的喝酒习惯是碰杯的时候一定要四目相对,我说这个有难度啊,不是怕酒撒了,就是担心碰不到杯,或者干脆碰碎了酒杯,Mentor就大笑说,这个需要练习喔。
“Cheers!”喝酒碰杯的时候常常这样说,如同中国人说“干杯”;“Cheers!”,拍照的时候也常常这样说,如同中国人说“茄子”。无论是干杯还是茄子,都是欢愉快乐兴高采烈的事。“G?zim”在阿语里就是“Cheers”的意思。
人如其名,G?zim是一个快乐热闹的人,但是最初的两天我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告诉我,在去徒步起点塞斯村的汽车上,他就坐在我的后面,可我印象已经模糊。我是一个体力非常不好的人,当爬坡时百般挣扎的时候,我就特别在意身后的那个人,任何动静都会影响我,我或者担心挡了别人的路,或者不愿意让人看出我的挣扎和窘态,或者被分了神因而呼吸和脚步乱了套。因此,我总是把队友让到前面去。第一天徒步,G?zim作为全队收尾,安安静静跟在我后面,没让我感到压力。我偶尔也会偷偷往后面看,看他是不是注意到了我体力不支的尴尬。徒步第二天,开始就是连续1千米的爬升,我正在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需要帮我背背包,我由衷地夸赞了他是一个好人“goodguy”。已经严肃了两天了,我的促狭本性大发,对G?zim说我来教你中文吧,“goodguy”的中文是这样说的:“HuaiDan”(坏蛋)”。G?zim的语言模仿能力极强,整个中文句子都能按发音模仿得惟妙惟肖,这俩字说了两遍就像模像样了。可偏偏这时候队友Chen发现了我的阴谋,大笑起来,G?zim马上明白了我是不怀好意的。从这个恶作剧开始,G?zim开心地和大家调侃,编故事逗我们,连他多年的好朋友Mentor都搞不清楚故事的真假。原来,最开始的两天他是怕冒犯了我们不敢胡言乱语。他偷偷跟我说,有时候玩笑开过头了,Mentor还会制止他呢。因此,每当我们乐不可支的时候,我便暗暗观察Mentor,但一直没有发现Mentor这样做过,也许是碰到了我们这群比G?zim更疯狂的人了吧。
当大家聚在一起开玩笑的时候,G?zim总是心甘情愿地做那个滑稽的角色,队友说他就是一个大孩子,可是我觉得在快乐的背后隐藏着深沉和多愁善感。第五天晚上他情不自禁地说:我开始为最后的告别难过了。当时好像没人在意。第六天,当他再次表达了为将要来临的最后分别而难过的时候,大家这才感慨地意识到,原来时间已经过了一大半了。他说:他最喜欢带一天半天的团了,还没来得及知道每个人的名字,大家就分手拜拜了。带我们这样的团,相处了这么多天,临别的时候会很伤心。
我们进入黑山共和国的Plav,小城安静祥和,Plav湖波光粼粼,我们走在整洁的街道上,他自豪地告诉我们,这里是他母亲的家乡,就是说黑山的女人嫁给了科索沃的男人。我问他,如果有战争,你是不是不知道该站在哪个立场上?他说,我觉得更好,这个国家在打仗,我可以躲到另一个国家去。在科索沃战争期间,他全家的确躲到他母亲的祖国黑山来了。
G?zim不总是热热闹闹的,有时他会安静地坐在我们旁边,眯着眼看着我们用汉语说笑;有时候他远离大家坐到山坡上去发呆。他家原来有三个房子,在科索沃战争中全被炸毁。他现在除了在科索沃的小城Peje有个家,在山中自己还盖了一个温馨的小木屋,他喜欢带着狗,坐在木屋的前廊上,喝着Peja牌啤酒看周围的远山。
即使再不情愿,最后分别的时刻终究还是要来的。在旅馆门口,我们和向导及从科索沃开车过来接向导的Marigona等几个BNA办公室的人员依依惜别,G?zim和每个人握手拥抱道别后,我们还在不舍的时候,他就双手示意轰我们赶紧回旅馆,貌似是满不在乎,但掩盖不住眼里的惜别和惆怅。
G?zim这一代人,若问起来,哪个没有一段辛酸?可是,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谁的生活又容易呢?大家不过是隐藏起内心的柔软,以坚强示人罢了。
(记录:第七天,14.5公里,拔高米,下降米,6小时)
向导G?zim
途中休息,趁Yossi专心致志做瑜伽,G?zim在其背后模仿搞怪。其实G?zim是空手道教练,瑜伽动作也标准到位。
和Connie一起表演格斗
四名汉子勾肩搭背拍照留念,G?zim欣然允诺,于是一副旷世奇作诞生了。照片里都有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定得记住拍摄者的名字!
醉卧花丛
G?zim一路上悉心地采了所有品种的野花,被我插在了背包上。
山屋主人开着大篷车来接我们
两年前,就是这个viaDinarica诱惑了我来走PoB,两个步道在此有重合。viaDinarica全长1千9百多公里,据说,还准备再延长。有朝一日我会卷土重来,走一段真正纯粹的viaDinarica。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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