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索沃

如何确保AI永不背叛

发布时间:2018/1/6 19:19:19   点击数:

本文作者:沧海观澜

如无意外,人工智能(ArtificialIntelligence,简称AI)恐怕是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科技界的最大热点。

挺立在时代的风口浪尖,年已然成为中国人工智能发展元年——

今年初,“人工智能”首次写进政府工作报告;

前不久,十九大报告则提出,“加快军事智能化发展”。

发展人工智能,已经上升为党的意志、国家意志。

这些天,身处学习贯彻十九大的新时代洪流之中,耳边是一浪高过一浪的表态狂潮,不由得感到惭愧——人家都读出精髓榨出汁来了,咱这还没通读过几遍报告呢!思想忒落后了!

不过,3万多字的报告,您确定他们真的全都看懂了?比如这句——“加快军事智能化发展”。

年,马克思曾经说过,“我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其实这是老马在说气话,是在批评那些犯了革命幼稚病、到处摘引马恩语录的法国工人党人。马克思说,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恩格斯也多次强调,“马克思主义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按照恩格斯的想法,马克思会把海涅对自己的模仿者说的话转送给这些先生们:“我播下的是龙种,而收获的却是跳蚤。”

在革命失败的法国如此,在革命成功的苏联呢?

回顾马克思主义苏联化的百年历史,同样可以观察到马克思主义一步步走进教条主义陷阱的轨迹。

是谁把俄国马克思主义的鼻祖、马克思恩格斯的朋友普列汉诺夫打翻在地,从“教育了我们整整一代人的亲爱的老师”变成了莫名其妙的“孟什维克”?

二月革命革了谁的命?十月革命夺了谁的权?一月专政又专了谁的政?谁是原教旨的马克思主义者?谁又偷走了马克思的皮大衣?

……

历史的迷雾,从来不会在阳光下自然消散,只会在权力的笼罩下越来越浓。

马克思的话,当真一字一句都不能改么?苏联绝大部分自称的马克思主义者,其实并没有看过德文版的马恩著作。那些经过译者再加工的译本,难道都是马、恩他老人家亲自审定过的啊?

王明俄语说得倒是挺溜,列宁斯大林的语录背得滚瓜烂熟,可事实证明,二十八个半布尔什维克捆在一块,也赶不上一个二十八画生。

再看看那些中译本吧,估计自从引入西方哲学,那帮人压根就没想让咱们搞明白!一个个译得佶屈聱牙、生搬硬造,甭说信达雅了,能把口条捋直了说话就不错了。

有种跟人家玄奘比比啊!

看看玄奘翻的——“因果”,“报应”,“烦恼”,“智慧”,“觉悟”,“现身说法”,“心无挂碍”,“群魔乱舞”,“大彻大悟”,“海阔天空”,“三生有幸”,“作茧自缚”,“盲人摸象”,“生老病死”,“心猿意马”,“一丝不挂”,“醍醐灌顶”……

再看看他们翻的——“自我”“本我”“超我”“同一”“统一”“先验”“实在”“主体”“客体”“主观”“客观”“实体”“异化”“同化”“批判”“扬弃”“形而上学”“二律背反”“主观能动”“形式逻辑”“纯粹理性”“意识形态”

就这还想掌握群众?摆明了是想自绝于人民!

真要把经典著作当成大辞典,凡事都要从里面查答案,理论永远也掌握不了群众——不管是真理还是歪理!

是“六经注我”,还是“我注六经”?恐怕各人心中有数。

中央编译局出的煌煌马恩全集,除了摆在书柜上装装样子,还真能全部装进脑子里啊?

有人不服。说某教的经书就是这么要求的,吃饭喝水生老病死都要听先知训诫,做爱之前都要念经。

别逗了,那些信徒有几个会背经书啊?一辈子能记住几段就不错了。再说了,大家都学懂悟透了,还要那些讲经的干吗?

好了,不扯了,再扯就要犯错误了。

言归正传——

伟大梦想不是喊出来的,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能实现的。

学习贯彻十九大,不在于表态调门多高,还是要认认真真去研究问题。不干,半点马克思主义都没有!

今天,观澜就谈谈对“加快军事智能化发展”的学习思考。

最近看了不少AI方面的行家写的文章,都比本文专业,搞业务研究的同志敬请绕道,本文纯属一个门外汉的呓语。

另,本文较长,不喜请尽快关闭页面,以免浪费您的宝贵时间。

一、军事技术决定战争形态

恩格斯教导我们说,“一旦技术上的进步可以用于军事目的并且已经用于军事目的,它们便立刻几乎强制地,而且往往是违反指挥官的意志而引起作战方式上的改变甚至变革。”(《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人民出版社,.)

——这就是教条主义者的标准行文方式。

其实完全没必要这么拗口,老恩的意思就是说——军事技术决定作战方式。

很好理解,有人问3+3+3=?

幼儿园的小朋友只会掰手指头,像我们这些小学毕业的就会用乘法口诀表。

——加法变成了乘法,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

战争也是一样。

公元10世纪之前,冷兵器一直居于人类战争中的统治地位。从原始的棍棒石块,到伴随冶金技术发展起来的刀剑矛矢,无论是手持兵器,还是投射兵器,无论是单兵对抗,还是战阵攻防,冷兵器的作用都是对人类手臂的延长或增强,使用者的体能直接决定着战斗力的强弱,短兵相接是最基本的战争形态。

随着火药的发明和军事应用,人类战争进入了利用化学能的新时代。从中国宋元时期发明的燃烧性火器、爆炸性火器、管状火器,到阿拉伯国家和欧洲国家发明的火炮、火绳枪,远距离作战、火力杀伤成为战争的主要形态。

18世纪60年代,蒸汽机的发明开启了第一次工业革命浪潮,人类社会进入工业化大生产的时代,并由此带来了冶金、化学、机械制造工业的大发展。与火药爆炸产生的能量不同,蒸汽机能够提供一种持久的、可以精确控制的巨大能量,这种能量作用于战争,催生了军舰巨炮的盛行。

19世纪中叶,电动机、内燃机相继问世,成为补充和取代蒸汽机的新能源,以电器广泛应用为标志的第二次工业革命,推动人类社会进入电气时代。动力系统小型化之后,迅速应用于各式各样的战车、舰船、飞机,从地面到天空、从水面到海底,陆海空立体化战争呼之欲出。

在这一阶段,电磁场理论催生了无线电通信技术,实现了信息的远距离快速传输,从而使军队得以迅速有效地指挥跨域大规模作战。

20世纪上半期,相继爆发的两次世界大战,将全球超过十亿人卷入了战争,在无情毁灭人类社会既有文明的同时,也极大激发了人类在战争中的无穷创造。常规武器、化学武器、生物武器、飞机、导弹、潜艇相继投入战争应用,非接触作战、大规模杀伤成为战争常态。

曾经,克劳塞维茨的“战争是政治的继续”被世界各国奉为圭臬,但核武器的发明和使用,深刻改变了人类对战争的认知。核战争并非是政治的继续,而是往往意味着政治的终结——尽管投向日本的两颗原子弹促成了盟国的胜利,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一结果只适用于有核国家碾压无核国家,真正的核战争迄今尚未上演。

年的古巴导弹危机或许是最接近战争的一次,但两个核大国最终选择了冷静。人类第一次拥有了一种超级强大的力量,却因为这种力量过于强大而不敢把它用于战争。核武器成为维护世界和平的决定性力量,绵延近半个世纪的冷战,就是人类对抗中最微妙的平衡。

历览来路不难发现,时至今日,人类能够掌握并运用于战争的能量,不外乎机械能、化学能、电磁能、核能,人类能够展开攻伐的空间,也无非是陆海空天惯性世界。

然而,随着电子计算机技术和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和广泛应用,人类对这些能量的控制和使用方式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战场空间也从现实世界向虚拟世界无限拓展,“信息化战争”向我们迎面走来。

二、信息化战争魅影

军事辞典对“信息化战争”的定义是,一种充分利用信息资源并依赖于信息的战争形态。信息化战争的特征主要包括:

①以信息技术为主导的武器装备系统;

②以信息为主要战略资源;

③以信息中心战为基本作战方式;

④以争夺信息资源为战场目标;

⑤以信息化武装力量为战争主体;

⑥以信息化军事理论为战争指导。

年,美国在海湾战争中向世界展示了信息化战争的雏形:

战争爆发前,美国情报部门用藏有暗门的芯片,秘密替换了伊拉克从法国进口的防空系统电脑打印机相关部件,尔后激活病毒,侵入电脑主机,最后造成伊拉克防空系统瘫痪。

“沙漠风暴”空袭行动开始前,美军又使用电子作战飞机对伊军电子设备实施强烈干扰,压制伊军的通信和预警雷达系统,保证了行动的突然性。持续40多天的空袭行动中,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日出动各型飞机超过架次,在伊拉克领空如入无人之境。

美国在海湾战争中的巨大成功,一举改变了传统的作战模式,对二战以来形成的传统战争观念产生了强烈的震撼。

如果说,在以往的战争中,信息主要被用于情报保障、指挥通信等支援作战领域;在信息技术高度发展的条件下,电磁空间无孔不入地渗透到陆、海、空、天多维战场,信息则成为直接的杀伤力量。

《时代》周刊称,“仅靠键盘、鼠标和计算机病毒,美国不放一枪一炮就能对敌方军事和民用基础设施发动迅速、寂静、广泛和毁灭性的打击。”

这话其实只说对了一半。随着信息化技术的应用越来越普及,信息化战争的成本越来越低,一段数百Kb的程序代码,其毁伤效能甚至超过数百公斤的导弹。

但是,信息化战争绝不仅仅是虚拟空间的电脑游戏,其最终仍旧要作用于我们的现实世界。历数最近十多年美国主导的几场战争,从年的科索沃、年的阿富汗,到年的伊拉克、年的利比亚……美军在战争中的信息化手段运用越来越纯熟,但没有一场战争能够摆脱血与火的考验,没有一场战争能够回避死亡这个终极命题。

在万里之遥的作战指挥中心,操纵无人机和精确制导炸弹实施攻击,并不能擦去双手沾满的血迹;用于破坏伊朗浓缩铀离心机的“震网”病毒,同样可以在民用化工厂制造灾难性事故。

在一场典型的信息化战争中,作战范围将涵盖从太空到海底、从电磁到网络的全维立体空间,作战武器将包括精确制导炸弹、无人机、计算机病毒、定向能武器、机器人,作战指挥将更趋自动化、实时化、网络化、一体化,完善的C4ISR系统将实现从指挥部到单兵的无缝链接,作战方式将囊括太空战、电子战、网络战、心理战等样式,战争一旦开始,就在全域全时展开,没有传统战争中所谓的作战准备和动员时间。

面对信息化战争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如何有效地管控战争,使之在自己的政治指挥棒下起舞?成为各国军队需要思考的首要问题。

三、信息化战争呼唤军事智能化

信息作为一种新型资源,改变了物质和能量的作用方式,进而改变了作战制胜机理,无可争议地成为生成战斗力的新的主导资源。

随着信息量急剧增加,信息传递日益加快,人类的自然智能已经无法迅速处理如此巨大数量的信息。

以美军一次典型的反导对抗为例,其部署在地球静止轨道和闪电轨道的天基红外系统卫星,可在每8秒~12秒钟对北半球特定地区(重点是亚欧大陆及周边海域)扫描一次,在50秒~60秒钟内识别出导弹红外源,并能在3分钟~4分钟时间内将预警信息发送到北美防空司令部。

从敌方指挥官下达发射命令、导弹点火升空开始,到美国启动战区和国家导弹防御系统,判明导弹类型和攻击目的,利用萨德、宙斯盾、爱国者等反导系统实施多层拦截,短短20分钟之内,监视计算所产生的数据量就超过千亿字节。如果依靠人的判断决策,恐怕仗打完了还没有算出结果。

近年来,随着信息技术、纳米技术、生物技术、新材料技术、新能源技术等战略前沿技术的发展应用,军事智能化的发展路径日益清晰:

一是智能化感知与信息融合处理技术,将大幅提升战场态势感知能力。公开资料显示,美军在最近几场战争中,已实现%的气象水文预报、80%以上的战场图像监视、90%以上的通信数据传输,完全依靠卫星。

二是智能化指挥控制辅助决策系统,将使指挥自动化程度更高。萨德系统已实现了雷达搜索与导弹发射车的无缝链接,作战中队人员编成较PAC-3更趋精干;美军网络司令部研发的网络入侵智能诊断信息系统,已具备自动诊断网络入侵来源、评估己方网络受损程度和初步数据恢复能力。

三是无人化军用平台大量投入实战,将大幅减少战争中的人员伤亡。美军目前已装备超过架无人机,在伊拉克、阿富汗战场上投入运用的地面机器人超过1个,美国国防部近期的目标是实现机器人占地面兵力三分之一、舰载无人机占舰载机总量三分之一。曾在阿富汗战争中投入试验的“大狗”机器人,经过多次升级改造,目前已能够实现负重公斤,以12公里的时速在崎岖山路上飞奔。

四是扩展人的体能、技能和智能,打造战力倍增的“超级战士”。比如,机械外骨骼的研究应用,可以让士兵轻松举起数百公斤的重物、以惊人的速度持续奔跑;DARPA主持的脑科学研究,则试图通过植入芯片增强人的记忆力与反应能力,使人类更好地适应高度信息化的作战环境。

军事智能化在信息化战争中越来越广泛的应用,正成为军事变革的重要推手,催生新的战争样式,深刻改变着战争制胜的内在机理。

然而,正如同人类在尚未驯服核能之前,就轻易把原子弹投入战争一样,我们对于军事智能化的未来,似乎并不那么确定。

四、军事智能化发展的隐忧

(一)战争的按钮掌握在谁手中?

大家知道,在航天发射中,有一个“安控”岗位,负责监控火箭点火后的飞行速度、高度、姿态等参数,一旦出现飞行异常,就会发出指令,控制火箭自毁,避免造成更大的人员和财产损失。

随着军事智能化在C4ISR系统中的大规模集成应用,智能化态势感知系统与智能化指挥控制系统的结合越来越紧密,人在战争回路中的作用发挥越来越少。如果说60年前的古巴导弹危机,还存在一个缓慢发展的对峙过程和外交转圜的机会,60年后的今天,则有可能双方指挥官还没搞清楚状况,第一波导弹攻击就已经开始了。

“误射”还是“故意误射”?谁又能解释得清?谁会听你解释?

(二)战争的边界如何掌控?

如果说人类战争还残存一丝伦理标准,恐怕应当是严格限定战争范围,尽量避免非战斗人员伤亡。然而,在信息化战争初露峥嵘后,就连这条底线也无法守住了。

据统计,每天发生在全球互联网领域的网络攻击,达到数十万次,要想分辨哪些攻击是中学生的恶作剧、哪些攻击是黑客组织在有计划地“收割”、哪些攻击是政府部门和军队的测试,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

以电力系统为目标的电磁脉冲炸弹,并不能区分哪些是工厂、医院;针对金融系统发起的黑客攻击,会洗劫亿万平民的养老金账户;今年夏天席卷全球的“勒索”病毒,也并未放过美国这个始作俑者。

还以“震网”病毒为例,这是美国和以色列共同研制的,专门用于攻击工业控制软件系统漏洞的蠕虫病毒。工业以太网和现场总线标准均为公开标准,熟悉工控系统的程序员开发有针对性的恶意攻击代码门槛极低,从某种意义上说,工业化程度越高,受到攻击的可能性和危害性越大。

试想,如果攻击不是发生在伊朗纳坦兹的铀浓缩工厂,而是在一座巨大的核电站,切尔诺贝利和福岛的灾难极有可能再度重演。

(三)如何确保AI永不背叛?

著名科幻作家阿西莫夫曾经在年出版的小说《环舞》中提出了著名的机器人三原则:

1.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看到人类受到伤害而袖手旁观。

2.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除非这条命令与第一条相矛盾。

3.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除非这种保护与以上两条相矛盾。

按照阿西莫夫的说法,这3条原则是植入机器人软件底层的核心价值观,可以使人类在面对机器人时受到周全的保护。

但不久之后,阿西莫夫就意识到了三原则的漏洞——该如何定义“人类”?如何确保机器人的制造者坚持统一的“人类”标准,而不是各行其是?

这其实是一道无解的命题!

在希特勒眼里,犹太人不是人类;

在3K党眼里,黑人不是人类;

在某教眼里,咖啡乐不是人类。

你我皆为蝼蚁,生存还是毁灭?

实际上,70多年前阿西莫夫想象中的机器人与今天的AI,相去不可以道里计。最大的区别就在于AI并不是一款只知道执行固定程序的机器,而是具备了综合分析和初步的学习能力。

要知道,横扫世界棋坛的“阿尔法狗”还只是一款弱人工智能,它被设定为只能学棋和下棋。一旦真正能够推理和解决问题的强人工智能研究取得突破,人类将第一次赋予机器意识,它的学习能力决不会限定于围棋技巧,它会通过学习形成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等到了那一天,如何确保AI忠于人类?或者说如何确保AI与人类和平共生?恐怕才是我们应该担心的问题。

毕竟,AI那么优秀,人类那么卑微。

对此,果壳上有一段扎心的回答——

想想现实生活中最伟大、又离我们最近的那个无处不在的“人工智能”——孩子。我们是怎么教会孩子不要把我们都杀掉的呢?

我们用十八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和他们相处,缓慢而逐渐地影响他们的世界和心智。

我们从开始的居高临下教导一步步走向平等,最终把他们看做和我们一样的人。

我们不间断地与他们沟通,聆听他们的困惑,帮助他们解决——往往也帮助了自己。

我们爱着他们。他们也爱着我们。

这也许是唯一有过成功先例的办法了。孩子是我们的造物,但同时也是独立的个体;我们可以教导他们,但不可能永远控制他们。怎么可能有哪个个体既拥有卓绝的智力、想象力和创造力,又完全处于另一个个体的控制之下呢?

如果我们想要一个能够绘画作曲的AI,能够处理现实复杂问题的AI,能够陪我们聊天谈心的AI,像人一样甚至比人更好的AI,可能我们最后会发现,除了给它以自由,我们别无选择。

不过话说回来,养一帮人工智能,帮我们高呼万岁,有意思么?

这活儿,人就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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