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索沃

采访库斯图里卡

发布时间:2021/5/26 19:25:03   点击数:

年,露天电影院,我第一次看《桥》、《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这两部60年代末的南斯拉夫片儿影响了太多的中国人,我记住了一个城市——萨拉热窝。

年,世界杯,南斯拉夫2比2战平德国,1比2输给荷兰。当时小浣熊干脆面出了一堆球星卡片,有一张是任意球大师,米哈伊洛维奇。

年,科索沃战争爆发,中国驻南联盟的大使馆被美国人给炸了。我们学校也在反美,我记住了一个难念的城市名——贝尔格莱德。

年,最开始接触到「铁托」这个词,有可能是从颜峻的《地地下》那本书里,或者乌鸦电台的论坛里。后来发现,铁托这么hardcore的词,原来是个社会主义时期的南斯拉夫领导人。

年,通过当年流行的D5D9(盗版DVD)碟子看到了库斯图里卡,那部片叫《地下》,介绍里都还写着,这是南斯拉夫的导演云云。

年,soulseek,emule等p2p软件独霸天下,rapidshare和megaupload等一众「网络硬盘」还风生水起。我跟着挖掘世界音乐的一众朋友,把巴尔干音乐翻了一个遍。其中有个唱英文歌的乐队特别让人癫狂,他们就是「无烟地带/NoSmokingOrchestra」。

年,我喝了3杯伏特加,等库斯图里卡接受采访。我脑子里挺乱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关键词,像acid气泡,像乱石滩上的词汇表。放心,我没喝醉,只是大脑飞速在转。

库导进门了,我心想,还挺像齐泽克——这帮斯拉夫疯魔。

我把挂壁在喉咙里的伏特加往下按了一下,然后开口。

特别感谢VICE的邀请,让苏俄转播有机会跟库斯图里卡坐下来聊天。也感谢所有在幕后支持这次采访的朋友。干杯。

吴鞑靼:今天我们主要聊聊音乐,聊聊你作为乐队贝斯手的经历,和你的音乐生涯。你什么时候开始加入乐队的?当时是一个什么状况?是一个什么样的机会启发了你?

库斯图里卡:在年,出了一件蛮大的事情,当时铁托(南斯拉夫领导人)快要去世。有个很红的乐队叫“无烟地带”,其中一个乐手在公开场合说了句,“Marshal(元帅)死了”。他其实是指Marshall(音响品牌)放大器坏了,但铁托也被称为Marshal。这给公众造成了困惑,因为他们在拿不该开玩笑的人开玩笑。

同一时间,我在欧洲一些电影节获了一些大奖,我加入了无烟地带乐队弹贝斯,所以对他们来说,我是来帮他们的,帮他们留在公众视野里。

现在说起来是很简单,但在当时,80年代,事情很复杂,整个历史的起伏震荡,南斯拉夫又解体了,我只是在一个可以说些什么的位置。所以,也算是是意外,我就在那时开始了。

到了年,美国轰炸塞尔维亚的时候,我当时在巴黎完成《亚利桑那之梦》,但我儿子不想离开塞尔维亚。因为我的《黑猫,白猫》在全世界都很受欢迎,我就带着我儿子还有所有被轰炸的贝尔格莱德人,开始在希腊演奏,然后开始全世界巡演。我的创作是来源于人们,来源于来了塞尔维亚的无烟地带乐队,他们演奏我电影里的音乐。幸亏有电影,主要因为是《黑猫,白猫》很红。

苏联时期给官方属性的乐队齐名叫VIA(人声器乐合唱团/VocalInstrumentalAssemble),就是为了跟所谓的西方乐队/Band文化抗衡。当时南斯拉夫的官方音乐和非官方音乐是个什么样子?

南斯拉夫当时正在跌入一个非常奇怪的位置,铁托年和斯大林决裂,毛泽东也跟斯大林决裂了,所以南斯拉夫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60到70年代之间,广播电台、政府官员在让大家听墨西哥音乐。墨西哥音乐是中性的,在政治上完全没有危害。或者这么说,当你有一个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执政党在治理一个非常特殊的,自治的社会主义,也就是南斯拉夫。

那时候,执政者很狡猾。所以他们引入了很多墨西哥歌曲,他们就听这些。你原来的对音乐的想象,要么走得更前更远,要么完全丢掉它。

到70年代末,西方音乐开始进入,西方音乐就极红一时了。接下来就是试图模仿西方音乐的阶段,也就是声器乐。然后他们又试图有原创性,他们的确成功了。我们有一个非常不错的摇滚乐坛。

你们在成长过程中,是否有得到官方的支持呢,还是完全地按照做独立地下乐队的样子,来运作?

我们完全不是政府资助的。有一部叫《附带损害》的电影音乐,我们在意大利到处演出。我们纪录了北约轰炸塞尔维亚三个月所带来的巨大伤害,他们制造的各种塑胶炸弹,非常致命。我们不是直接从电影里拿了音乐来演,因为我们音乐的独创性,我们重新作曲、混音,结合了从民谣到摇滚的各种风格。当你把这些都结合到一起,创作出的东西让你可以断定:

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我可以说之前的音乐史里都不存在的模式,即使是电影中的音乐,也没有能在舞台上演19、20年的。这是上帝给我们的机会,可以演奏诞生于电影,又独立于电影的音乐。

有人把“无烟地带”归为朋克乐队,他们贴一些朋克元素的标签。但其他人说它没有那么朋克,它是本地化的朋克。

它让我想起共产主义时期,那种环游世界演奏地方音乐的文化民俗队伍,还有马戏团。马戏团,我觉得这个叫法最合适。

马戏朋克

马戏朋克,朋克马戏音乐。

以前的马戏团是会被记住的。马戏团来一个城市,人们叹为观止。就这支乐队来说,人们大部分是为音乐家而惊叹。我不知道在中国是怎么样,也许在哪都一样。

当我在听你的歌的时候,歌词也会让我想到弗拉基米尔·维索茨基(VladimirVysotsky)和行吟诗人式的音乐(Bardmusic),和当地放克、民谣结合到一起就是无烟地带,感觉挺复杂的,不管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都不能完全理解。歌词中的一些智慧,一些狡黠,一些嘲讽都很有意思。我非常喜欢罗密欧这句。“罗密欧是个可怜的难民。”这很塞尔维亚。你在把自己的思想放入歌词中。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创作歌词的。

昨晚,在飞机上,我完成了一首歌。这首歌是关于一个人出生在铁托死后的两个战争之间的人,他想成为宇航员。

对加加林的迷恋让他们疯狂。

永远都是这样。但委员会发现他有一颗蛀牙,委员会说,你怎么能成为加加林呢?你有一个牙蛀了,蛀牙和太空就不能在一起。

这像一个搞笑的阴谋。

是的。然后他生活崩溃了,成为了普鲁士一个流浪者。他记得他妈妈说过,“别去太高,因为如果你到太高,你会感受到高度和宇宙的空虚。“所有想要去到太高地方的人,大部分都结束在酒吧的地上,被拖走。最后我的主人公他记得他妈说过的话。我们想捕捉真正的讽刺而有趣的事情,观众听到后他们能马上理解。

还有一首歌,是一件被重新发现的事。西欧很多的精子库,他们会收难民的精子,新生的欧洲孩子会是巴尔干男人的后代。

就像在实验室里创造了一场战争。

好笑的是歌里面歌词写的是,“在夜间,爱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因为男人已经卖精子已经累坏了,因为它没有收入来源。

你的身体不属于自己,是属于国家机器的。

是“后真相”,后资本主义,极权主义的西方世界。

我可以感觉带到很多集体记忆和个人生活有冲突,你改写了许多日常生活的故事。

我们有一首新歌,没有歌词,只有音乐。歌是关于一个意大利黑手党,离开意大利去了美国,成为了黑手党的受害人。他回到意大利,在棺材里作为尸体说话。他说“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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