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科索沃地图

由前南斯拉夫独立出来的科索沃，人口万，民族以阿尔巴尼亚人为主；面积1万平方公里左右。年开始的科索沃战争，毁坏了这个地区大部分的基础设施，现在它已沦为欧洲最穷的地区之一。

今天，经过血腥的科索沃战争，以阿尔巴尼亚族为主体民族的科索沃已经事实独立，并得到了以美国为首的90多个国家的承认。

但是，以中国和俄罗斯为代表的另一大群国家却从来没有承认过科索沃的独立。在我国出版的地图上，科索沃仍然在塞尔维亚疆界之内。

图——科索沃

科索沃是一个奇怪的地区，在这里到处都飘扬着阿尔巴尼亚国旗，到处都是清真寺。不过，在可以预见的将来，科索沃是不太可能与阿尔巴尼亚合并的。当年中、俄两国能容忍科索沃事实独立，是美国与中俄实力正常对比的结果。但是，如果科索沃要想走得更远——譬如和阿尔巴尼亚合并，那就超出中俄的底线了。干一件超出大国底线的事情，后果难以预料。

图——阿科边境山区，阿尔巴尼亚碉堡

从阿尔巴尼亚首都地拉那驱车过来，在阿尔巴尼亚、科索沃的边境，被边关的科索沃警察逮住删掉了我辛辛苦苦、兴致勃勃地拍来的那百十来张人物照。

不过，刚入境科索沃没几分钟，我在心里其实就已经原谅了删我照片的那个警官。在这个地区，长期的战争让人们的神经都绷得特别紧，生怕一不留神就着了恐怖主义的道儿。对我们这些生活在和平环境的人来说，很难体会刚刚从战乱中走出来的科索沃人对危险的敏感。

图——阿、科边境的阿尔巴尼亚军车

穿过阿、科边境，很快就到了科索沃首都普里什蒂纳。

图——科索沃唯一的一条高速路

这座城市，看起来，除了干净得多之外，和我们的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县城差不多。建筑的色彩都比较鲜艳，这倒与阿尔巴尼亚首都地拉那有一点相似。

图——科索沃首都街景

在我去过的国内外的所有地方中，如果要说哪一个地方的人最好客、最友好、最乐于和人交流，那非科索沃莫属。这里的人们实在太热情了。走在街头、广场，无论有意无意，只要我的目光和当地人之间有一个交流，他们中间百分八十的人，一定会回应一个友好的笑容给我。即使他们不会说英文，无法进行语言上的沟通，他们也会做出表示善意的手势。每当我举起相机，他们就会在我的镜头前摆出pose。

那么，来吧宝贝，对着我的镜头，尽情地倾述吧！

图——友善的科索沃人

我没有做过普里什蒂纳的攻略，也没有必要做。一来这个城市太小，二来它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景点。正好，我旁边的广场边上停着的一辆suv，车主人开着车门，俯身在车里捣鼓着什么。于是便问他，打扰一下，能说英文吗？

他直起身，抬起头，笑眯眯地说，当然。我能帮你做什么？

请问，市中心怎么去呢？

市中心？这里就是啊！顿了一下，他问，你想去哪儿呢？

我想了一下，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呢，于是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反正这里我哪儿都没去过。

那上来，我带你去。

图——开车带我逛首都的科索沃先生

既然这样，那就上车。一番交谈，他告诉我，他的父亲是阿族人，但母亲是黑山共和国的科托尔（Kotor）人。

我兴致勃勃地说，黑山的科托尔？就是奥匈帝国曾经的那个军港？我回头就要去。

是吗？科托尔是一个美如仙境的地方，你去了决不会后悔。

我不但要去科托尔，还准备去科托尔背后的洛夫钦山，也就是那座被黑山人民当作圣地的山。

你连圣山都知道？他大吃一惊的样子。

我大笑道，当然。咱们中国人对南斯拉夫并不陌生。

可惜，没有南斯拉夫了，都分裂了。他黯然道。

图——科索沃首都，街景

分裂这个话题，其实我一直想讨论来着，却又不敢贸然提出来，以免冒犯了他。既然他起了头，那就不妨继续唠唠这嗑儿。

我说，我小时候的印象，南斯拉夫是一个富强的国家，也是一个有影响力的国家，这个国家是世界不结盟运动的领头人。你们的铁托总统在去世前不久的年还专程访问过中国。

他愣了一下，喃喃道，我讨厌分裂！分裂的南斯拉夫什么都不是了。不过有些人喜欢，因为他们可以从分裂捞到好处。但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比分裂前要差多了。

看来，你是一个民族主义者？

不完全是。你知道，在前南斯拉夫地区，由于以前我们在一个统一的国家之内那么长的时间，其实很难截然分开，谁应该是哪一国，谁又不应该是哪一国。像我这样只有父亲或母亲一方是阿族的人不在少数，在科索沃的分裂中，要做出是否留在科索沃的决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不知你能不能理解。

我颔首道，我想我应该能理解。不过，分裂前的南斯拉夫人民只供养一个政府，现在你们却要供养七个！我的天，想起就头晕……

图——科索沃车牌

就这样边聊边开车，我也说不清他到底在哪儿兜圈子，反正最后他停在了一座教堂面前，说这里可以看看。那教堂的高塔，是普里什蒂纳的地标之一。

那位先生离开之后，我独自站在了教堂面前。这座教堂看起来很新，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在它的正面前脸上，张贴着著名的特蕾莎嬷嬷的大幅画像。

图——特蕾莎嬷嬷与教堂

出生在前南斯拉夫的特蕾莎嬷嬷是诺贝尔和平奖得主。她的这个奖里面的和平含量，比同是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的美国总统奥巴马那个奖要重得多。

在科索沃战争期间，特蕾莎嬷嬷找到负责战争的指挥官，说，战区里面那些可怜的女人跟小孩儿都逃不出来。

指挥官跟她讲道，嬷嬷啊，我想停火，可对方不停啊，我们也没办法。

特蕾莎嬷嬷说，那么只好我去了。

于是，特蕾莎嬷嬷走进战区。

正在交战的双方一听说特蕾莎嬷嬷亲自到了战区里面，大伙儿立刻停火。后来，等她把一帮子可怜的科索沃女人跟小孩带走以后，两边才又开始打起来。

这个消息后来传到联合国，当时的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听了之后，叹口气说，这件事连我也做不到。

图——科索沃国旗

正在这时，远远地几个青年男女笑咪咪地向我走了过来。人还未到，他们的招呼就先到了——Hello！

走拢一交流，原来这是普里什蒂纳大学的学生。他们说，看我在这里呆了好一会儿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呢？

我笑道，谢谢，我在这儿瞻仰SisterTeresa（特蕾莎姐姐）呢。

其中一个小伙子正色纠正道，MotherTeresa（特蕾莎妈妈）！

我歉然道，噢，是的，应该是MotherTeresa（特蕾莎妈妈）。

图——科索沃大学生

于是，和这几位叽叽喳喳的大学生一起，一通神侃，天南海北，什么都聊。

他们中间最健谈的一个那位美女告诉我说，他们都是阿族人。

我做惊讶状，说，难怪！你们那么漂亮，那么帅气！

听我夸奖他们漂亮、帅气，女孩赶紧把另一个姑娘拉过来，跟我介绍说，那是我妹妹。

你妹？亲的？

她说，当然！我妹妹比较害羞一些。

然后，两姊妹摆好pose，笑靥如花。

图——姐妹俩

正在给两姊妹拍呢，另一位女生冲过来，站在她俩的背后笑嘻嘻地冲着我的镜头做出鬼脸。

说实在的，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如此灿烂、阳光、纯真的笑容了。

图——活泼的科索沃妹妹

其中的两个男生是表兄弟。后来，我给他们拍的一系列照片，都寄给了下面这个男生，由他转给其他几位男孩女孩。

图——科索沃帅哥

在这个世界上，走了那么多地方，很难有过这样的开心；很难有过这样的无拘无束，没有隔阂。在那一瞬间，我甚至还冒出了一个念头——这么友善、纯真的人民，如果他们要独立，一定有他们的理由，而我愿意相信他们独立的理由都是善良的、不会伤害他人的。

图——街景

在普里什蒂纳大学的地盘里，有一座非常不一般的建筑，那就是科索沃国家图书馆。蜂窝状设计的图书馆大楼是如此的有特色，以至于欧洲人将科索沃国家图书馆被选为全球最丑的建筑物！

图——科索沃国家图书馆，丑吗？

世事变幻，沧海桑田，今日的阿尔巴尼亚早已脱下了社会主义的外衣，重新接受了伊斯兰教。在现如今的欧洲，严格说来，伊斯兰教占据主导地位的地方，只有一国一区。

这一国，就是阿尔巴尼亚。

那一区，便是科索沃地区。

图——科索沃遍地都是的清真寺

历史上的科索沃为什么会信奉伊斯兰教？那是有着非常复杂的背景和原因的。今天，在这样的一个宗教文化语境之下，科索沃的未来之路应向何方寻觅？

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图——科索沃美女

TheEnd

图文摘编自拙著《最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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