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刚，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博士研究生。

在欧洲化进程中，为什么一些国家能够较为顺畅地实现自我身份的转化并较早地加入欧盟，而另一些国家却难以实现自我身份的转化，迟迟难以入盟？为什么两个相似的国家出现了不同的欧洲化路径？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本文比较了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的欧洲化进程。这两个巴尔干国家具有共同的社会主义联邦共和国历史，经历了滞后的民主转型后申请加入欧盟，却出现了不一样的欧洲化路径。文章从国内视角而非欧盟层面分析这一差异化进程，结论认为，国家身份进化策略的差异是导致这一结果的主要原因。

欧洲化；身份进化；克罗地亚；塞尔维亚；欧盟

一导言

对于认同欧盟的国家来说，他们相信加人欧盟而付出一定的短期成本是值得的，成为欧盟一员要优于其他政治选项。相反，在那些欧洲观念未被广泛认同的国家中，支持欧洲一体化的政治精英会发现，寻求国内的横向支持十分困难，而且想要成功推动欧洲化也会导致其他相关成本。克罗地亚和塞尔维亚是两个具有很多相似点的国家。它们有着共同的联邦制国家历史、相同的意识形态，经历了同一场战争以及滞后的民主转型。另一方面，两国虽然具有以上共同点，但是它们的欧洲化路径却截然不同。这两个国家的政治精英展示了几乎相反的欧洲化态度，对各自的欧洲化产生了不同的影响。克罗地亚在政治、经济等入盟条件上满足了绝大多数欧盟的要求，其中包括与前南国际刑事法庭（ICTY）的全方位合作。所以克罗地亚在年被接纳为欧盟候选国，此后加人欧盟的技术谈判也相继完成。年7月1日，克罗地亚正式成为欧盟成员国。然而塞尔维亚直到年才成为欧盟候选国，到目前为止仍未正式加人欧盟。虽然塞尔维亚在年就与欧盟签订了《稳定与联系协定》，但其人盟进程一直步履蹒跚。对于塞尔维亚来说，加入欧盟的主要障碍在于不愿与前南国际刑事法庭展开全方位的合作。此外，塞尔维亚拒绝科索沃独立，这些立场都使得塞尔维亚与欧盟的关系进一步复杂化。

由此出现的问题是，为什么克罗地亚比塞尔维亚更愿意接受带有强制性干预色彩的欧盟政治标准？为什么有些欧盟候选国对欧洲化充满热情，但有些国家则不太愿意接受欧盟的规范？为什么当成为欧盟一员所带来的收益远远高于人盟所付出的成本时，有些国家依然拒绝人盟？为什么有些国家需要承担一些短期损失但它们仍然急切地想加人欧洲化的行列？本文认为，在复杂的欧洲化进程中对于国家身份和国内对欧洲化理解的分析可以对此作出合理的解释。

本文将具体分析国家身份进化如何影响欧洲化的进程，这有助于进一步认识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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